那年少的充滿了青春感的聲音:“說過多少次了,喊我哥,我比你大!”
“可我已經比你高了,走出去沒人會覺得你比我大,快走快走,野兔要跑沒了。”
在聽到這個對話的一瞬間,宣鴻羲甚至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兩個穿著黑色校服的男生一前一後追著野兔跑了過去。
其中一個路過宣鴻羲的麵前,宣鴻羲清楚的看到那是他夢裏年少時期的越紹鈞。
宣鴻羲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拉住那個少年,結果在他碰觸到對方的一刹那,他眼前的景象就又變了回來。
他的眼前依舊是一片荒蕪,沒有任何人,剛剛的野兔也早就不知所蹤。
一旁的一盤十分著急的喊著:“閣下,閣下?”
宣鴻羲愣低頭看看自己伸出去的手,恍若夢醒。
他收回手站在原地想了一會才說道:“一盤,我一直以為,我跟越紹鈞是長大之後才認識的,第一次見他就是在授勳儀式上,那時候我已經是少將,然後親手將徽章戴在了越紹鈞胸`前。”
一盤有些困惑問道:“不是嗎?”
宣鴻羲長長歎了口氣:“現在看來……應該不是,我跟他可能很早就認識了,或許我們兩家還是舊識。”
可是他怎麼都想不起越紹鈞父母到底是誰,也不記得自己家有這樣的鄰居或者好友。
一盤有些驚訝:“大魔王連這個都隱瞞了嗎?”
宣鴻羲倒也不意外,越紹鈞做事情滴水不漏,更何況當年也不是他一個人所為,那麼多人都要讓他忘記這一段事情,怎麼會有任何漏洞?
宣鴻羲不知道怎麼的忽然覺得心情很不好,將領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了嘴悶悶說了句:“回去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是該回車上了。
宣鴻羲原本以為今天出現了幻聽和幻視,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肯定能夠夢到點什麼東西的,結果沒想到居然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在有太陽的時候,哪怕周圍很荒涼也能讓人的心情稍微變好一些。
宣鴻羲最後看了一眼他曾經生活過很久的校園,轉頭對一盤說道:“走了,去這裏。”
昨天晚上研究半天之後,他終於確定他家的大概位置。
一盤聽話的將目的地設置在了宣鴻羲點的地方,兩個小時後,他們就到了那個附近。
在看到自家城區的城牆完好無損的時候,宣鴻羲還是有些驚訝的。
雖然以前不像現在這樣直接弄成一個個避難所,但每個城區為了安全也都會有城牆作為防護。
一路上溪蘿州幾乎所有城鎮的城牆都已經破敗不堪了,隻有這裏,城牆雖然也十分斑駁,但卻還是完整的。
而等他駛入城牆看到城內的情況之後就更是驚訝。
這座城區的道路依舊完好,而且兩旁的建築也是完整的,隻是因為沒人住而顯得陳舊,卻並沒有倒塌,顯然是時時有人在維護。
這裏仿佛被時光定格在了撤離的那一天,也正因為這樣,宣鴻羲很順利的就找到了自己家所在的位置。
那是那是一座小院子,並不能被稱之為別墅,因為房子是不怎麼樣的,隻不過因為地處偏僻而有了這麼一塊地方。
宣鴻羲站在大門口,看著門上生鏽的鐵鎖,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這把鎖,是他親自掛上的,在他父母去世之後。
從那之後他幾乎就沒再回到過這裏了,隨著他身份逐漸顯赫,這個地方更像是被遺忘一般。
宣鴻羲猶豫了一下,伸手輕輕一扭。
已經被腐蝕的很厲害的鐵鎖很輕鬆的就被扭開。
他推開塵封已久的鐵門,一瞬間熟悉的氣息就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