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睛,一下就清醒了:“臥槽,你打了鎮定劑還自己醒過來?”

秦軼言不置可否,搖搖晃晃地走回沙發坐下:“今天的工圖是早課,你不能遲到。”

這工圖助教當得也太敬業了吧?前腳差點把自己弄死,早晨起來第一句話還是畫圖。==

現在屋裏光線充沛,電力也已經恢複。謝淮看了眼時間,又到辦公桌上搜刮了幾顆糖。

“昨天的情況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不然我就不走了。”

地上灑滿了玻璃殘渣,桌上都是沾血的紗布和棉球。掌心的傷口因為出血,導致皮肉與紗布黏在了一起,稍微動下手指都疼得發怵。

秦軼言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了,一改往日優雅的談吐,自暴自棄地罵道:“我看你是活膩了,知道我有病還不跑。”

“至少你應該對我說實話。”謝淮可憐兮兮地撇嘴,“昨晚你差點要了我的清白!”

“不可能。”秦軼言果斷反擊,“我對你的身子不感興趣。”

看來他對自己的行為有認知。謝淮撕開一顆糖遞過去,好聲相勸:“和我說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他接過糖在嘴裏含了一會,慢慢等甜味散開,狠下心將糖咬碎:“是一種比較罕見的人格障礙。我把藥停了,有點控製不住情緒。”

“那吃藥時候能控製住嗎?”

“可以,就和你平時看到的我沒什麼區別。”

謝淮把目前已知的信息拚湊起來,感覺事情有些棘手,拍了拍他的肩說:“這種藥不能隨便亂停,還是聽醫生的話繼續吃吧。不是每次都這麼幸運的。”

“……”秦軼言又拿起一塊巧克力,用牙咬開包裝紙,“你真的不會出去亂說?我身邊幾乎沒人知道這件事。”

“就算我不說,你的病也會被記錄在檔案裏,畢業後找工作很麻煩。我沒有必要激化這種矛盾。”

“謝謝。”他把糖塞進嘴裏,“其實隻要不主動攻擊別人,社會對我還是有容忍度的。”

“社會是其次的,首先你要學會寬恕自己。從昨天的對話裏,我感受到你好像還有自殺傾向。”謝淮咬了下嘴唇,認真地組織語言,“其實對自身的看法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既然決定好好生活,就從接納自己開始吧。”

很官方的一套說辭。秦軼言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從謝淮嘴裏聽到鼓勵人的話,沉默地低下頭。

“砰砰砰——”門口突然傳來響亮的敲門聲,一個急切的聲音隔著門大喊:“老秦你在裏麵嗎?怎麼把門反鎖了!”

來人了?謝淮看著狼藉的辦公室,問道:“怎麼辦?”

“沒事,我把鎮定劑收起來,你去開門。”

“好。”他鄭重地點頭。

沒想到開門一看,還是張熟麵孔。

“你果然被秦軼言抓來辦公室了。”譚祁和他對視片刻,看到地上的碎玻璃,皺眉說,“你們不是在畫圖嗎?這、這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打架了。”謝淮和秦軼言異口同聲。

謝淮聞言趕緊給秦軼言使了個眼色,提醒他不要亂說話。

下一秒,兩人又齊聲說道:“我推的。”/“不知道。”

??譚祁疑惑地看著他們:“算了,沒事就好。我就是聽說了昨天食堂的事情,想來看下情況。”

說完他又看向謝淮的頭發,若有所思地扶了下鏡框:“不過說實話,這頭確實染得很有個性。”

秦軼言見狀插進兩人中間,把謝淮擋在身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