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了讓你冷靜。”秦軼言拿著墊板走到他們中間,擰開別在襯衫口袋裏的鋼筆,畫了個標準的等邊三角形,“謝淮,你的優勢還是傳球,千萬別忘了這點。”
“他們最多用三個人的圍你,從而給你的隊友很大活動空間。此刻你的突破點不應該在邊上,而是角。讓隊友在三角形的中垂線上接應你,隻要多次突破防守,他們就會明白這種打法隻是最低端的策略,放棄對你的死守。”
說完,他找到中垂線的延長線,又在三角形的頂點處重重打了三個圈:“明白了嗎?”
不愧是工圖助教,畫個示意圖都橫平豎直。謝淮難得聽他狗嘴裏吐象牙,將信將疑地點頭。
一分鍾休息時間過得很快,他稍微喝了口水就回到場上。
秦軼言也站回場外,恢複冷眼旁觀的狀態,和周圍熱情洋溢的歡呼聲格格不入。
在他的提示下,謝淮很快找回了感覺,調整策略攻破對方防線,利用他們回防的空檔頻繁把球送入禁區,甚至自己還出手投進了幾個。
傷害不高,侮辱性極大。
比分再次拉開,藍方的節奏也一次次被打亂,盡管他們申請了兩次暫停調整,最終還是49:54不敵謝淮的隊伍。
終場哨聲響起,眾人爆發出一陣歡呼,將他圍在中間拉拉扯扯:“學長好樣的!太帥了!”
“別亂碰。”謝淮拍開他們的手。
藍方隊長也走過來和他握手:“你們很厲害,後生可畏,我們輸得心服口服。”
“謝謝。”他禮貌回應,“能和學長切磋也是我們的榮幸。”
孔欣慧見狀提議說:“難得今天秦學長在場,大家一起拍張照吧。”
“對啊,今天還多虧了秦老師。”體委把目光投向場外秦軼言,“要不是他及時暫停,輸贏還不一定呢。”
“不了,你們自行慶祝吧。”他的臉上卻沒有共情的喜悅,自顧自背上書包向球場外走去,“我還有事要忙。”
“誒等等!”祝可誠也想攔住他,結果卻攔了個寂寞,無奈歎氣,“學長真是不近人情,明明這場比賽也有他的功勞。”
不過謝淮的大好心情並沒用被這段插曲影響,樂嗬嗬拍完合照,又和藍方隊長友好交流了幾句。直到人流散去,喧鬧的球場安靜下來,他才後知後覺感受到手腕傳出的疼痛,偷偷溜到廁所裏取下護腕。
手腕並沒有明顯的紅腫,但壓迫後傳來的痛感還是讓他十分不安。他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取出隨身攜帶的保險液隨便噴了幾下,過了五六分鍾又走到水池前把味道衝幹淨。
冰涼的水源源不斷地流過腫脹處,緊繃的情緒才稍微放鬆了些。
“手沒事吧?”
突然身後冒出一個熟悉的聲音,他抬頭看到鏡子裏的人,被嚇了一跳:“你來幹什麼?”
“真以為我看不出來?”秦軼言走到洗手台前俯身查看,“不行就去醫務室。”
“沒事,就是碰了下。”謝淮飛快地把袖口拉緊,以免他看到那條術後留下的傷疤。
秦軼言見狀沒有多言,擰開龍頭接了點水,對著鏡子撕掉臉上的福娃貼紙,當著他的麵扔進紙簍裏,轉身離開。
“多管閑事。”謝淮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可沒想到等吃過晚飯後,他竟然開始頭疼——大概是因為今天後半場淋了點雨,加上換季氣候變化快,打球時凍著了。
本來不過是常見的小感冒,可加上手腕的舊傷,瞬間左支右絀、應付不暇。
他沒有在寢室備藥的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