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田舉起雙手, 笑嘻嘻:“保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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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醫院和醫生交流了一下夏紀的情況後,村田拎著水果進病房。
村田夏紀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原本就有些蒼白病弱的臉,此刻看起來更像是弱不禁風的小白臉了。他見村田進來,哀怨的歎了一口氣。
村田晃了晃手裏的果籃:“我給你洗個蘋果?”
夏紀暗含期待:“你會幫我削蘋果嗎?”
村田:“你醒一醒,我自己吃蘋果都不削皮的。”
夏紀病懨懨的把視線轉開:“算了,你把水果放下吧。”
村田從善如流的把水果放下了,他搬張凳子坐在夏紀床邊,眉頭緊皺:“我有個事情想跟你請教。”
夏紀:“戀愛遇到煩惱了?”
“不是戀愛,是關於我一個同學的。”村田皺著眉,道:“我那個同學,嗯,身體有點問題,他是天與咒縛——哦,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是天與咒縛?”
夏紀回憶片刻,反問:“就是身體好到能和你對著打的那種咒術界特產?”
村田點頭,補充:“天與咒縛有兩種。一種就是你說的,體質極好,但本人沒有咒力。還有一種就是天生身體殘缺,但咒力總量驚人……據說後者的身體殘缺程度非常嚴重,基本上是沒辦法自己獨立生活的那種。”
“我同學就是這種。我以前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但是這次出去參加比賽,我發現我同學好像很在意他的身體殘缺——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一般情況下,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很難不介意吧?算了,你除外,你不太正常。”
夏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但並沒有覺得頭痛。他很熟悉村田的性格,所以也隻是吐槽了一句,便皺著眉試圖幫他出主意:“你那個同學有對什麼東西展露出渴望之類的情緒嗎?”
村田仔細回憶了幾分鍾,有點不確定道:“好像……挺想和我們一起去校外玩兒的?因為他身體很差,平時為了保護自己,都是用咒骸代替自己行動,白天的時候就不太方便跟我們一起出去。”
“有幾次東堂葵拉我去參加小高田握手會的時候,感覺他好像也有點想去。”
“哦對了,他還暗戀我們班一個女生……也不能算暗戀吧,感覺除了他兩之外我們班都知道這件事情。”
夏紀:“……好慘一男的。”
村田疑惑:“嗯?”
“我給你打個比方啊。”夏紀試圖讓村田理解:“比如說你和伏黑,突然有一天你毀容了,也不能再用刀了,你會願意伏黑看見那樣的你嗎?”
村田陷入沉思,思索良久,他認真道:“那就隻好去整容了,或者找個能修複破損麵容的妖怪過來幫忙。”
“不能見到惠的話也太難過了,所以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去見他的。”
夏紀居然從村田臉上找不出一絲一毫開玩笑的成分。他意識到村田並不是一個好的打比喻的對象——畢竟他的心性早就在日複一日的變/態特訓中變得堅如磐石,這點打擊壓根不可能讓他覺得自卑。
他歎了口氣,換了種表達:“但那是你。阿理,你應該知道,普通人的心理是很脆弱的——他們可以很輕易就陷入極度的自卑,自怨,墮落,憤怒……每個人都是這樣。因為大多數人,他們不像你一樣堅強。用我們自身的堅強去代入其他人,要求對方和你一樣對同等程度的苦難無動於衷,那是不對的。”
村田點頭:“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所以我才來問你。我從來沒有動搖過,也不知道普通人動搖之後心裏的想法,需要你給我一點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