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一定要給我寫信哦,不然,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
文修敏整理了一下心情抬起頭笑著看著顧錦棠,隻是眼底淚光閃爍著。
顧錦棠抬手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下,“誰教你的,不想笑就算了,還笑得這麼難看,會給你寫信的。”
“畢竟你是我唯一的血親了。”
不過這句話很輕,輕到文修敏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著顧錦棠出去的身影,伸手捂在胸口上,一股暖流從心底劃過。
文修敏傻兮兮的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傳到屋外,落在顧錦棠的耳中,她的嘴角也微微上揚。
傻得很。
*
次日,天色還未亮呢,一輛馬車就停在了三皇女府的外麵,顧錦棠從裏麵出來,幹柳跟扛麻袋似的扛著汪石出來,而跟在她身後的阿九則是擰著一個藥箱跟在二人身後。
“怎麼,怕她哭所以這麼著急就要走麼?”
平王靠在石獅子上,她看著準備上馬車的顧錦棠,忍不住的出聲。
“阿嶼還在等我。”顧錦棠沒有反駁,畢竟文修敏是真的會哭。
平王笑著搖了搖頭,看到幹柳身上扛著個人,眉頭一跳,“她顯然是不知道千防萬防,最終沒想到你會直接把人打暈了帶走,你這當真是歸心似箭啊。”
“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小皇姨再見。”
顧錦棠說完後就上了車,平王也衝著她揮了揮手,不過在馬車要離開的時候,平王回頭看了眼身後牆角處,那兒還有衣服的影子在晃動,直到馬車走後,平王直接上前將就牆角後麵的某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人擰出來,然後嫌棄無比的看著她。
“瞅瞅你這出息,想要送又不敢,舍不得人走吧,也不敢說,你啊,你啊。”
“長姐,長姐也想長姐夫了,而且,而且長姐要走,我也留不住啊,她武功那麼高。”說著,文修敏還抬起頭來可憐兮兮的看著平王,“難道小皇姨能打得過長姐麼?”
平王“……”
這天兒聊不下去了。
皇宮內也收到了消息,顧沛知道顧錦棠離開後,她隻是沉默著去暗室裏麵上了一炷香,她靜靜的看著兩塊牌位,“她已經走了,沒有在京城了,隻怕這輩子我也沒有機會在見到她了。”
說著,顧沛再一次咳嗽出來,一聲聲的,聽得外麵羅青的心都揪起來了,她看著架子上輕輕晃動的蠟燭,微微出神。
*
“顧錦棠!你,你,你,你不要命了嘛你!”
天色大亮,馬車晃動著,而躺在馬車裏的汪石也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她摸著打疼的後脖頸恍恍惚惚的看著四周,感受到身下的晃動,她伸出手顫唞的指著顧錦棠。
而顧錦棠隻是淡然的將遮住臉的書挪開,微微歪頭看著汪石,嘴唇一勾,露出一抹笑容,“這時間看來是把控得不錯,前麵就是安鎮了,等一下就能用早膳了。”
“你卑鄙!你就不知道用藥麼,不知道疼啊!還有,你都沒好,怎麼能離開!”汪石也不起來,反正馬車的地上都鋪著厚厚的地毯,她索性就盤腿坐在地上抬頭看著顧錦棠,“阿嶼那兒有師父,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倒是你,你才是那個應該靜靜休養的人。”
“難怪等你醒了,你都沒有吱聲說要回蒼山,原來,原來你是在等昨天的聖旨,對不對?對不對?!”滿腦子隻有藥材的汪石腦袋總算是靈光了那麼一下,她氣鼓鼓的瞪著顧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