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1 / 1)

報。

柳恩初目送孫韋凡帶著元玖離開,想起了前些日子孫韋凡拜托他送離京城的孫夫人航蓉。他不禁感慨,強扭的瓜,怎麼吃都不會有味,更何況還是隻能看不能碰的瓜。

他剛轉身,就看到保持沉默站在不遠處的錢依岑。

錢依岑見他終於忙完了事,才眉開眼笑跑上前,說:“聽說我爹爹來拜訪國公大人,怕說話辦事不周到,我才匆匆趕來了。”

柳恩初原本淡笑的嘴角落下,他覺得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小姑娘竟然驕傲成這樣。錢富楠的盛名,舉國上下無人不曉,難不成還沒她會辦事?

他覺得有點可笑,更覺得該跟她保持點距離。

錢家姑娘看出了他的冷漠,跟在他身後一路無言,她趁著柳恩初不注意往自己肩膀上放了隻毛毛蟲,而後驚叫一聲去抓柳恩初的手臂。

柳恩初被她一聲叫嚇了一跳,這才勉為其難幫她去拿走身上花花綠綠的毛蟲子。

正此時,相談甚歡的柳君行正送錢富楠出門,看著不遠處的兩抹身影,柳君行才若有所思地邊撫白髯,邊回應剛才錢富楠說的話:“兩個孩子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

柳恩煦再次蘇醒,反應了好一會自己目前的處境。

她從一張很大的軟鋪上緩緩爬起身,環顧四周,大殿內的陳列和擺設與雲霞殿或者東翼樓的全然不同。

她掀開淡黃色的幔帳,發現鬱昕翊正倚著窗子,看著天幕盡頭的粉霞漫天。直到她悄然走到他身後,才發現此時的落日餘暉正播撒在鱗次櫛比的紅牆金瓦上,掩不住座座金殿的無盡輝煌。

“答應你的事,我恐怕做不完了。”

鬱昕翊突然對躡手躡腳走到身後的柳恩煦開口。

柳恩煦這才將視線從窗外收回,放下手中提起的裙擺,迷茫地問:“什麼事?”

鬱昕翊轉頭,就看走近跟前的小姑娘,沒睡好覺似的,麵色依舊憔悴,他伸手去牽她兩隻柔嫩小手,遺憾地說:“變不回原本的樣子了。”

柳恩煦先是一愣,隨後溫柔笑開。

她的初衷是希望他能做回自己,長什麼樣子不重要。她嬌滴滴地鑽進他伸向自己的手臂裏,靠在他胸口,心滿意足地說:“心沒變就行了。”

“也變了。”鬱昕翊低頭看她,冷淡地說。

柳恩煦驚慌失措,抬眼看他,就見他冷厲的臉上突然覆上盡是愛意地笑容:“我的心被砍傷了,阿芋以後要更用心才行。”

柳恩煦意識到自己被他耍了,賭氣地扯了扯嘴角,眼見著他笑容掩麵,壓下來一個炙熱的深吻,就聽到“篤篤”幾聲敲門音。

而後,周德全的聲音傳進來:“太子殿下,皇上說,您大婚之前,不能跟姑娘常見麵。”

周德全話音剛落,麵前的門板忽地拉開,一陣陰風從寬袖下穿過。

眼見著鬱昕翊麵色陰沉地看著他,他匆匆補充道:“皇上說,為了姑娘的名聲著想。”

鬱昕翊那句“滾”沒說出來,就咽了回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看著周德全怯生生地讓嬤嬤和侍女們進了大殿,他迅速走到柳恩煦耳邊,悄悄說:“晚上給我留門。”

沒等柳恩煦再作反應,他神色從容地抬步走出大殿。

——

太子婚典的聲勢浩大在民間流傳了三年之久,直到竇元龍稱病禪讓帝位於太子,自己帶著良妃蘇氏到西域安享晚年。

太子即位當日,鬱昕翊昂首佇立於乾正殿的玉石台階之上,直到等來人群盡頭那抹明豔耀眼的霓裳倩影,眼中再無其他風景。

柳恩煦被兩個嬤嬤攙扶著緩緩向前走,她寬袖下的手始終磨著球一樣的肚子,身子的日益沉重和今日所飾的金冠華服,讓她每走一步都感到艱難無比。

她盡量保持著往日的優雅從容,可覆蓋在晏晏笑意之下的疲態卻被鬱昕翊盡數捕捉。她剛伸手去提厚重的裙擺,抬起的腳還沒沾上玉石台階,就忽然覺得身子一輕,被人緊緊抱進了溫熱胸懷,所有的重壓瞬間消失,落在了他緊緊抱著自己的手臂上。

柳恩煦抬眼,看進了那雙倒映著自己的深幽漆眸裏。

千帆過盡,他溫柔依舊,眸底卻揉進了共同經曆過風雨的脈脈情深。

他雙手抱著她一步一步登上隻屬於他們兩人的至高點,將世間獨一無二的寵愛親手捧到她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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