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敢假聲嚇唬幾句而已。
威嚇不成,便來軟話,道:“縣主您也別為難我們吧?我們上有老下有小的,實在是上麵交代了,要嚴格遵守探視時間,我們逼不得已才催您呢!您這麼一個大善人,也不會忍心,害我們辦不好事,丟了差事還家破人亡吧?”
林黛玉卻不吃這一套,冷臉道:“你們這些小人,威嚇不成就說軟話來騙我。什麼害你們丟了差事家破人亡?好好的按這些帽子在我頭上?你們若被罰了,自然是你們出了差錯,又關我什麼事?”
“按大周律上寫的,家人每回進牢中探視,都有一炷香的時間,我這回來,又是皇後娘娘親自準了的。你們說半柱香的時間,又是怎麼來的?若按你們的算法,你們豈不比國法比皇後娘娘還厲害?”
轉而又與寶璁說:“你說的對,想是見我們落難了,趁機都來踩上幾腳。都說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咱們也不是鳳凰,自然落難了,連泥縫裏的蜱蟲都踩得。”
獄卒們聽了,臉上變化五顏六色,直被林黛玉噎得說不出話來,又不敢回嘴,又不想走開,隻好直戳戳地站在旁邊,監視兩人。
有獄卒在,寶璁也不好與林黛玉再說什麼私密的話,隻好扯些家常。倒是林黛玉,鬆了緊張,羞澀與寶璁道:“今日來,也是有件喜事要告訴你。”她摸了摸肚子,微笑道:“你要做爹爹了。”
寶璁自然笑開了花,得意道:“你一進來,我就猜到了。”他伸手出去,也碰了碰林黛玉的肚子,笑得眼睛隻剩下一條縫來。
說了一籮筐關於孩子的話,兩人的心情總算好了起來。臨到林黛玉要出去,寶璁拉著她,認真道:“你莫擔心,我很快就回去了。在家吃好喝好休息好,若我回去,見你瘦了半分也是不依的。”
林黛玉乖巧地點了點頭,不管寶璁說的很快回去是真是假,這會兒她總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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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眾臣對寶璁的各種罪名議論紛紛。
從案卷上看,寶璁大罪小罪十來條,每條罪名,不僅有物證,還都有人證,指控他強搶民女啦,說了些什麼叛國言論啦,還有借博古齋的名義強製別人暗中送錢之類。
有理有據,且十分符合邏輯。
若昭帝光聽這一份案卷,想判寶璁死罪,綽綽有餘了。
隻是,馮唐站出來,道:“這份案卷不可信!”
忠順王譏笑道:“不可信?這可是幾位大人花了好幾日時間審問出來的,人證物證俱全,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馮唐毫不猶豫頂上去道:“人證可以收買,讓他們說謊,物證可以憑空捏造。這裏呈現的物證,多是別人寫的狀紙,而人證也是本官從沒聽說過的人,比如博古齋的其他兩位老板,博格達玉山和柳湘蓮,為何沒有他們的證詞?”
“那個被強搶的民女,為何隻有自稱是她父親和親戚人的證詞,沒有當事人親口所說?”
“誒!正好!”忠順王順杆而上,“馮大人,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博古齋背後,還有博格達玉山參與,這不正是說明,賈寶璁結黨營私嗎?”
馮唐怒道:“王爺難道忘了,他們是親家?”
忠順王也毫不想讓,道:“這博古齋開張之時,他們可還不是親家!說不定後來成為親家,也是他們賈家陰謀所致!聖上,賈家寶璁謀劃與博格達家結親,正是想籌劃謀反啊!”
當初探春遠嫁,明明就是皇後看中了探春,現在忠順王卻如此顛倒黑白,氣得馮唐指著忠順王道:“我看想謀反的是你吧!如此迫害朝中良臣,是不是想做趙高?”
“我&*……%#”一連串的髒話從忠順王嘴裏噴了出來,氣憤之餘,忠順王趕緊與昭帝道:“聖上,馮唐這老賊,定是與賈寶璁勾結謀反,所以才這般血口噴人!臣對朝廷與聖上忠心天地可鑒,若有分毫不軌之心,定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