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什麼。
賈母等人屏氣不敢打擾,隻等張道士睜開了眼睛才輕聲問如何了。
張道士其實也沒幾分真本事,隻瞎貓遇上死耗子,碰上幾回能施展神通的時候。
當初賈母請他給寶玉寶璁批命,也隻是挑好的胡亂說了幾句。又借著寶玉銜玉而生且是雙生子的事,說寶玉靈氣太盛,福氣太深厚,怕聰慧太過養不住,叫把寶玉寶璁的名字貼滿京城,糊住閻王鬼差的眼,別錯被勾了魂去。
如今他見寶玉生病,其實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隻慶幸這情況應和了幾分當初編的話,又環視一圈,不見寶玉的雙生兄弟寶璁,料定那寶璁被送出榮國府的傳言是真的,心中便有了主意。
“老太太,當初便說這孩子靈氣渾厚太聰慧,需得遮掩著才能養住。如今這樣子,恐是不知怎麼的,靈氣外溢,魂不附體,有一魂竟被引別處去了。”張道士裝出一副憂心的樣子道,“憑老道的修行勉力一試,或可喚回寶二爺的一魂。可若不尋著緣由根底,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老道便是想盡力,卻也難啊!”
說了一番自己的難處,又表了一番誠心,張道士又問:“你們府上近日可有什麼陌生東西衝撞了?又或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聽了這問話,賈母和王夫人不禁訕訕起來。
原先就有猜想,現在因送走寶璁,寶玉才失魂的事實被張道士說了出來,便更是心驚,幾人又對張道士多信服了幾分。
賈母不好說,王夫人便隻好硬著頭皮解釋道:“我那小兒子頑皮,非要去莊子上玩。前幾日剛收拾了叫他奶娘帶著去玩些日子,誰知這一去,寶玉就病了。今日正張羅著接他回來,隻還沒到家。”
“唔!”張道士眉頭緊皺,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複又盯著王夫人看。
王夫人不想說寶璁也病了,正被張道士看得心虛,又被賈母生氣一瞪,隻好又交代說,寶璁在莊子上也病了。
聽了王夫人一番交代,張道士心中雖暗喜自己押對了寶,麵上卻還是眉頭緊皺,一副高深的樣子沉吟了許久。
一時間,屋裏隻有寶玉間或囈語幾句,李奶娘抱著他小聲輕哄,其餘竟一點聲音都不敢有。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賈母實在忍不住了,便輕聲問張道士:“道長大善,救救這兩孩子吧,自我大孫子去了之後,我便最疼這雙寶貝。若道長能有法子,管它需用多少金貴東西多少銀子,我們都出得,隻求他們兩個能平平安安的。他們若有個什麼不好,我都不想活了!”
賈母這樣說,王夫人和賈政趕忙上前安慰,又一起求問張道士有無法子,金銀物什許了一堆。
張道士正等著這話呢,自然見好就收,搖頭晃腦道:“這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寶玉寶璁兩位少爺本就是一魂雙生,寶玉少爺靈氣太盛,就需讓他兄弟遮一遮靈氣。如今他兄弟不在旁邊,自然靈氣外溢,有一魂說不得是跟著他兄弟外出玩去了。”
“寶璁少爺雖可歸家,可那寶玉少爺的魂不一定跟著回來了,不如叫寶璁少爺住去清風觀,等老道在道館替兩兄弟做七七四十九日道場,把寶玉少爺的魂喚將回來。如此,叫寶璁少爺帶著寶玉少爺的魂一起歸家,寶玉少爺也就好了。”
賈母聽了,大喜,連連道:“如此甚好!這大事可全托您了!”
王夫人也喜極而泣,趕緊叫人傳話給周瑞家的,讓她接寶璁直接去清風道觀裏住,又問張道長這七七四十九日道場如何做。
張道長自然是怎麼花費大挑怎麼說,又言做道場所用各項器物,需要新做最好的方有誠心法力,借此討了不少其他好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