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自信滿滿的褐衣修士一臉的失魂落魄,許閆隻看了他一眼便回過頭來。

契約是早就簽下的,他也不是什麼聖人,眼下能贏全賴幾位師兄的實力,至於對方最後會受到怎樣的對待,就與他無關了。

雅間裏的人懵逼,忽然被傳送出秘境的餘铖三人一樣也是滿頭霧水。

萊蔓倒是反應很快,趁幾人沒注意連忙快步溜走了,留下餘铖和霖川兩人麵麵相覷。

所以贏了。

就這麼簡單?

餘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前一刻裏還在被群鬼圍攻,然後一轉眼就都結束了,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蘇允站在原地,感覺一個光點朝自己的方向飛來,接住了才發現是一本秘籍。

不,說秘籍也不準確,這應該是一本少了封麵,內容殘缺的劍譜集。

與劍譜一起到來的還有一段零碎的記憶。

劍譜集的主人名叫嶽懷@

這叫什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走吧,”蘇允神色平淡,收起手中的劍譜道,“先去藏淵閣,剩下的事情等之後再說。”

距離秘境幾公裏之外,樹蔭深處,牧千柯狼狽落地,一臉厭惡地將頭上的偽裝撕了下來。

如果此刻有坤山派弟子在的話應該能夠認出,眼下牧千柯身上穿著的法衣,正是之前在秘境裏鬱書曾經穿過的那一件。

“哎呀,好險,虧得你跑的快,臨走前還特意將鬱書易容成了鬱明功的模樣,讓他幹脆死在眾人麵前,不然咱們現在還真沒那麼容易脫身。”

落在他腳下的黑影晃了晃身子,半是嘲諷半是寬慰道。

牧千柯最初易容成鬱明功,隻是為了除掉蘇允行事方便,臨到要脫身的時候才想起對方是坤山派首席,突然消失必然會引起多方關注,迫使他不得不與鬱書調換了身份。

不過好在他早計劃將剩餘的坤山派弟子一並滅口,也有其他可以離開秘境的方式,所以如今計劃雖然失敗,但總算也沒有太過連累到自身。

“住口!”牧千柯並沒有被黑影安慰到,雙眼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你有什麼可氣的,”黑影繼續嘲諷,“之前被人家赤霞劍耍過一回也就算了,後麵辛辛苦苦規劃了那麼多,又借了藏淵閣的助力,居然也能讓他逃出生天。”

“照我說啊,你要不還是放棄算了,你是此方世界的氣運之子,何苦與他一個小小的金丹境計較,該好好穩固積累自己的實力才是,到了修為大成之日,還怕殺不了他嗎?”

“不,”牧千柯恨恨吸了口氣,“是我錯了,我不應該把心思放在除掉蘇允上麵,他手裏的那張卡牌才是關鍵。”

“你說百獸牌?”黑影忽然停了下來。

“對。”牧千柯想起蘇允身邊的那名黑衣少年頓時一陣心熱,那樣強大的妖靈,如果能夠為他所用。

“這回的確是我疏忽了,”牧千柯擦幹嘴角上的血跡,重新站起身來,“不過你不用多說,他手裏的那張百獸牌,我勢在必得。”

秘境出口距離藏淵閣所在的城鎮並不遠,幾人隻花了不到半個時辰便進到了城門。

然而剛邁進城門,霖川便感覺周圍似乎有些不對。

街頭的小販,路上的行人,甚至是酒樓上吃酒的修士,所有人都用一種說不上熱情還是好奇的目光緊盯著他們看,直恨不能將他們盯出一個洞來。

“師兄?”霖川被盯得有些背脊發涼,連忙靠近蘇允的方向。

餘铖皺著眉,心底忍不住疑惑。

他們的確是贏了比試沒錯,但不過區區一個宗門間比試,贏了便贏了,也不會多影響到離坎劍宗在西洲內的排名,何至於如此受人關注。

“師兄,這城裏氣氛確實有些古怪,咱們不如還是先回宗門吧。”餘铖壓低了聲音道。

蘇允倒無所謂什麼時候去藏淵閣,隨意點了點頭。

眼看幾人出了城門,之前還在小心圍觀的眾人瞬間提高了嗓音。

“那個穿深紅法衣的就是離坎劍宗的首席吧,之前在留影石裏還看不大清楚,真人居然如此好看。”

“對對,雖然五官濃豔了些,但配上他那通身的氣勢,簡直太絕了!”

“話說回來,離坎劍宗最近正在招弟子入門,有人想跟我一起過去試試嗎?”

“加我一個加我一個,本來之前還猶豫來著,現在不用再想了,我往後就準備修習劍修一道了。”

眾人正高聲議論,忽然見藏淵閣內有兩人走出,一個魁梧高壯,似乎是專修體術的修士,一個儒雅溫和,穿了身月白錦衣,笑容如沐春風。

“哎,這人不是藏淵閣在芸洲的管事嗎,怎麼跑到西洲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