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故事裏裏外外就那麼幾個人,不是裏正也不是修士,那總不能說是某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村民吧。

宋柏琪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拉了拉許閆,小聲開口道,“你那師兄應該是對的,這秘境裏真正的鬼王,確實並不是剛剛提到的那兩個人。”

許閆一愣:“當真?”

“我還能騙你不成。”宋柏琪道。

一個準四階秘境無緣無故死了那麼多的劍修,自然會有人忍不住好奇前去打探。

像餘铖這種隻單純打探外部信息的還是最普通的,有些自恃修為高深的修士,更不惜親身前往一探究竟。

危險和機遇從來都是一起的,這秘境的問題如此之多,誰又知道裏麵是不是藏了什麼常人難以想象的好處。

“你可知道,這最後一個進入秘境中打探的人是誰嗎。”宋柏琪道。

許閆:“你是說。”

“對,”宋柏琪點了點頭,“就是傳聞裏最後一個死在孤山墳場的那個半步元嬰的劍修。”

“也是他最後傳出的消息……上麵隻有一句話,鬼王不是修士,小心。”

不等許閆從驚訝裏回過神來。人群裏忽然傳出一聲驚呼。

雅間內的留影石很大,映出的畫麵幾乎占了大半個牆壁,許閆一直留心著蘇允幾人的動向,並沒有注意到另一邊已經再次發生了變化。

就在村外不遠處,忽然有巨大的墳塋倒塌凹陷,數不清的惡鬼從裏麵蜂擁而出,仿佛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了一般,盡數朝著蘇允幾人的方向飛撲而去。

領頭的惡鬼是名老者,身披灰白麻布,速度極快,幾個瞬息便疾飛進了尋水村內。

餘铖正在農家小院裏麵,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待危機近在眼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還沒等取出靈劍,就被惡鬼狠狠摔在了牆上。

“疫鬼?”餘铖背脊一陣劇痛,勉強睜開雙眼。

疫鬼是公認最難對付的幾大惡鬼之一,不僅速度快得出奇,更麻煩的是能讓修行者身染疫病。

這種疫病除非滅殺疫鬼,否則幾乎是無藥可解的。

他拚命想要起身,然而卻喉嚨刺痛,四肢發軟得連動一下都困難。

“餘師兄。”正在外麵的霖川察覺不對,連忙衝了過來,可惜剛進到屋內便迅速嗆咳起來。

疫鬼緩緩轉過頭。

“走,別管我!”餘铖用盡全身力氣取出一張烈火符,直接扔在疫鬼身上,再次吸引了對方的注意。

疫鬼眼眸渾濁,身周飛舞的蠅蟲嗡嗡作響,他上前一步,將已經腐爛的右手緩緩伸向餘铖。

完了。

餘铖閉緊雙眼,然而預想的疼痛卻並沒有到來,微光之中,他隱約看見一匹黃色的駿馬。

是蘇師兄。

餘铖艱難動了動指尖,想要告訴蘇允不要進來,眼前的疫鬼強得不合常理,根本不是普通金丹境能夠應對的。

可惜還沒等他開口,蘇允已經取出靈劍。

金馬駒回身跑到他身前,一個縱身躍起,直接化作金光與他手中的靈劍融為一體。

承天九式第二式,飛蛾赴火。

蘇允動作利落轉身下刺,有了金馬駒的加成,原本就以速度見長的劍式如今更快到難以想象的程度。

疫鬼愣了一下,下意識想要召喚其他惡鬼擋在自己身前,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就在他回身躲避之際,瞬間被蘇允一劍劈成了兩半。

藏淵閣雅間內死一般的寂靜,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修士忍不住開口。

“這是……”

“惡鬼不是無形之物嗎,這普通劍修的靈劍怎麼可能一劍便斬殺疫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