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喜歡你啊。」
她說完,飛快地逃走視線,佯裝鎮定地望向他劍尖所指的地方。
「嗯。」公良瑾嗓音帶笑,語氣溫淡,「眼光很好。」
顏喬喬:「……」
這個殿下和她想象中有點不一樣,但她又覺得理所當然。
*
「鐺啷!」
旁側,江白忠拄在地上的斷劍徹底崩毀,他一頭栽倒,雪地上洇開大片血跡。
眼見大劍宗被誅,隻剩最後幾個禦守艱難支撐,韓崢神色陰沉,反手抓住了無間珠華,寒聲道:「有什麼後手盡快使出來,否則便與我一起死在這裏吧。」
她緊緊蹙眉,精致的長指甲掐住掌心:「黑目檀怎地還不到!」
韓崢眉心一跳,敏銳地察覺不對:「黑目檀半步入聖,倘若他吸了公良瑾的血,必會成聖飛升。你不是說這世界不能承受再有人飛升麼,你為何還幫著黑目檀散播邪血——無間珠華,你究竟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無間珠華用看傻子的目光盯了他一眼,然後冷笑著後退,示意身後那群宮女、太監上前。
「上,殺了女的!」她揚起雙袖,發號施令。
韓崢張了張口,本能地想要阻止,卻未能發出任何聲音——江白忠死了,自己辛苦栽培多年的禦守也死光了。公良瑾就要殺到麵前,眼下,隻能依靠無間珠華來翻盤。
「我做事,可不會像你一樣顧頭不顧尾。」無間珠華麵露嘲諷,「我敢放任黑目檀發展下去,自是有手段製約他。」
「什麼手段?」
「你沒必要知道。」她不屑地輕哂。
韓崢麵色更黑,眸中的厭憎幾乎壓製不住。他惡心透了對方這副傲慢清高的樣子,卻又不得不依賴她的種種神異手段。
說話時,甬道另一頭忽然掠來一名膚色黝黑的女子。
「聖女,大事不好!」黑膚女子到了近前,操著一口南越腔調向無間珠華稟道,「冰壺死了!自己把自己炸了幾十道口子,活活炸死了!怎麼攔都攔不住!」
無間珠華氣息消失了一瞬。
「鎖情蠱,一亡俱亡。黑目檀死,冰壺才會死。」她怔怔退開半步,麵孔發白,瞳仁輕顫,「黑目檀怎麼死了?他被公良瑾殺了?怎麼可能……」
冰壺曾給黑目檀下過鎖情蠱。無間珠華控製住冰壺,也就能把黑目檀的生死拿捏在手上,不怕他飛升。
此刻冰壺暴死,意味著與她同生共死的黑目檀先一步沒了。
韓崢在一旁聽著,不禁眯起了雙眼,報複地哂道:「又是利用旁人的感情——你的手段也不見得多高明。」
無間珠華斜眼瞪他,冷笑:「至少我用的是別人,無需出賣自己的身體。不比韓帝君你,當得一手好牛郎,就為了籠絡四方。」
韓崢氣結:「不敢當,哪及得你這亂倫之徒!」
此刻,二人猶如籠中困獸,無脫身之策,隻能撕咬對方來發泄鬱怒。
大勢已去。
隻見甬道前方,公良瑾與顏喬喬正從一大群宮女太監中穿過。
這些人嘴上喊打喊殺,身體卻非常老實地瑟縮後退。
顏喬喬看著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完全看不懂他們在做什麼。
公良瑾解釋道:「血邪半聖已死,他們體內邪血便不會發作。」
「哦……」顏喬喬本能地拍了個馬屁,「殿下神功蓋世,天下無敵!」
她記得,殿下給她披上這件大血袍的時候曾說過,他誅了西梁血邪。
二人步步上前。
人群避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