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了!

顏喬喬緊張又興奮,疾步上前,從兩隻大火盆正中穿過,進入祭祀圈內。

左右兩旁,層層疊疊都是生肉。

穿行其間的感覺實在難以言喻,落腳步步黏滑,她小心地控製著平衡,迅速來到圖騰柱前。

昏暗的火盆劈啪燃燒,光影在血肉上晃動,仿佛隨時會活過來。

她不願多耽擱片刻,抬起雙手,捧向金狼前爪間那片玳瑁材質的獸王令骨。

它有湯碗大小,比想象中堅硬沉重得多,顏喬喬用力拔了一下,才將它從圖騰柱上捧起來。

外麵的戰鬥更加激烈了,石室也受到影響,開始地動山搖。

頂上震落大簇小簇積塵,堆積的祭肉左右晃當,劈裏啪啦摔得遍地都是。

顏喬喬捧著獸王令走出兩步,發現腳下打滑得厲害,身軀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她抿了下唇。

增重!

返身回到圖騰柱旁邊,掄起手中堅硬的獸王令,切向金狼塑像。

聖階之力,削金如泥。

一枚狼頭歪向左側,顏喬喬將獸王令翻過一麵,用「碗口」接住了掉落的狼頭。

她很不在意地看了看切口。

「哦,是純金啊。」

她捧上盛了狼頭的獸王令,穩穩當當越過祭祀圈,穿過火盆,疾步奔向石室外。

陽光刺得她微微眯了眯眼。

定睛望去,隻見一個金血長老深嵌在石壁中,手腳微微抽搐,看著已是活不成。

另一個長老在與公良瑾二人纏鬥。

白無愁前襟全是血,行動不甚便利,一看便知受了內傷。

「夏濯」的催發已經結束,公良瑾一劍斬中金血長老架起的粗臂,雙雙震退。他抬手掩了下胸口,悶聲咳嗽。

顏喬喬掃過一眼,抿唇,不假思索繞開戰場,向外圈石門跑去。

奔到門下,她衝戰場大喊:「東西到手了!」

聞言,公良瑾與白無愁默契地對視一眼,合力斬向金血長老下盤,逼得他倒退數步,身軀倒坐,卡在祖地石門下。

金血長老下意識揚起雙臂,護住自身要害。

這二人卻無進攻之意,雙雙倒掠,幾個箭步便落向外圈城門。

顏喬喬正翹首以待。

見公良瑾攜著一身清寒落過來,她向前迎了幾步,想攙他,發現自己騰不出手。手中抱著湯碗般的獸王令,裏麵還盛著個金狼頭。

白無愁慢公良瑾一步撞到石門下。他踉蹌站穩,呸出一口色澤偏淡的血,緊蹙著眉頭,望向顏喬喬。

目光凝滯,眼角狠狠抽搐。

公良瑾也看到了顏喬喬懷中之物。

他微微笑了下,接受良好地道:「走。」

卡在祖地門上的金血長老正在掙紮著起身,時間不等人。

三個人穿過城門,看見同行的侍衛與黑血獸人正在勉力抵擋一大群金血護衛。防線已薄弱得搖搖欲墜,隻用性命在拖延金血獸人前進。

堡壘上,第三名金血長老即將殺光麵前的黑血獸人。

「撤。」公良瑾下令。

眾將士且戰且退,回護公良瑾三人,飛快地向王城外圍撤去。

身後追著大群國王護衛,還有兩名幾乎無傷的金血長老!

一旦被圍就隻有死路一條。

白無愁傷得很重,他反手架住公良瑾肩膀,吐著血,嬉皮笑臉道:「說吧,那女人在哪?改嫁給了誰?」

顏喬喬好奇地望著他。

從祖地出來後,白無愁看她的目光就變得十分正常,似乎打消了全部疑慮。

白無愁悠悠瞥過一眼,視線不自覺地在她懷中的金狼頭上轉了一圈,眼角再度狠狠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