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1 / 1)

說三分鍾,宋羽河就盯著通訊頁麵三分鍾。

時間一到,他氣咻咻地就要操控輪椅回去,打算讓薄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生氣。

但他還沒把輪椅轉過來,一旁的別墅門就被人打開了。

宋羽河疑惑地轉頭看去,就見薄嶠拎著一束花匆匆進來。

見到熟悉的玫瑰,宋羽河頓時不記仇地高興起來,一下都忘了自己剛才還要說「生氣」,喜滋滋地看向薄嶠。

「先生……」

薄嶠看到他坐在臘梅樹下,狂跳的心跳跳動得更猛烈了,他大步朝著宋羽河走來,帶著十足的氣勢。

宋羽河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正要開口就見薄嶠高大的身形像是黑影一樣朝著他籠罩下來,張開雙臂將他緊緊抱在懷裏。

薄嶠單膝點地,感受到宋羽河溫暖的身體,微微閉上眼睛,讓急促的心跳一點點緩下來。

宋羽河的手有些艱難地抬起,輕輕拍了拍薄嶠的後背,小聲說:「怎麼啦,出什麼事了嗎?」

有雪白的東西從天上落了下來,宋羽河起先還以為是臘梅被風吹得落了花瓣,但直到那雪白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猛地融化成水珠,他才意識到是雪。

初雪到了。

薄嶠終於緩過來,一點點鬆開他,他單膝點地,輕輕執起宋羽河纖瘦的五指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他好像好幾天沒睡個好覺了,但漆黑的眼睛卻閃著熱烈的光芒,唇在那冰涼的五指上落下後,燙得宋羽河微微一哆嗦。

今天的薄嶠,好像有點太奇怪了。

宋羽河心中小聲嘀咕。

這時,薄嶠將花遞給宋羽河,他嗓子有些沙啞,嚐試了好一會才發出聲音。

「宋流止。」

薄嶠從來沒叫過自己宋流止,這樣鄭重其事的態度讓宋羽河心裏咯噔一聲,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命不久矣了——雖然這也是事實。

他小心翼翼地說:「什、什麼?」

薄嶠眼神越發溫柔,這句話像是帶出他的真心似的,重如千斤,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宋羽河身上砸。

「我愛你。」

「想擁抱你。」

這是當時《心髒》裏的最後兩句話,平平無奇、隨處可見,甚至是兩句隨口就能說出去的敷衍話,卻支撐著宋羽河在莫芬芬活了下去。

薄嶠從來沒有對宋羽河說過這兩句話。

在他的認知中,這兩句話是帶著真心的許諾,說多了就丟了真情。

薄嶠疾跑回來才剛平複的心跳又開始狂跳起來,耳根發紅,心中也在懊惱。

求婚好像並不是這麼求的,他就說了這兩句話,誰能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INC靶向藥的研究成功讓薄嶠高興瘋了,匆匆在來時的路上買了花回來,連求婚儀式什麼的沒有,就這幹巴巴一句話,顯得怪草率的。

薄嶠越來越後悔,心想早知道就該多想想了!

宋羽河愣了好一會,才後知後覺薄嶠……好像是在求婚。

他不知道別人求婚是怎麼樣的,但薄嶠平日裏從來不會說這種話。

宋羽河記得薄嶠之前好像是說等到INC研究成功後,就當成訂婚禮物送給他。

意識到這一點,宋羽河的呼吸一頓,不可置信看向薄嶠。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怪不得薄嶠這段時間這麼奇怪,明明開著全息視頻時看起來並不忙,卻還要天天往公司跑。

原來他是一直在等INC靶向藥的結果嗎?

就在薄嶠在糾結著措辭要不要再找補一句中規中矩的求婚詞時,宋羽河突然笑了起來,他掙紮著張開手,腰身猛地一用力,竟然從輪椅上倒下去,直接勾著薄嶠的脖子倒在他懷裏。

薄嶠一驚,連忙手忙腳亂接住他。

宋羽河在初雪中燦爛笑著,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落了下來。

他邊哭邊忍不住高興地笑,聲音都有些哽咽。

「我願意。」

他一直都願意。

少年人的愛意純粹又熱烈,好像帶著永遠都撲不滅的火焰。

薄嶠像是被他燙到了,在漫天初雪中將獨屬於他的小玫瑰緊緊攏在懷裏。

玫瑰花束從他的膝蓋滾落下去,初雪簌簌打在包裝紙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蔫噠噠的小玫瑰嬌貴卻堅強,努力向著陽光。

烏雲散去,陽光一直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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