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嶠緊緊抱著他,輕聲安慰他:「沒事,這隻是短暫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宋羽河卻說:「可我遲早有一天會站不起來的。」
這一波的發病有些嚴重,宋羽河先是腿短暫的站不住,很快心髒像是被什麼利刃穿透似的,痛得他捂住心口渾身發抖。
宋羽河大口大口呼吸著,這麼冷的天,他竟然臉上全是冷汗,看著似乎下一秒就會暈厥過去。
薄嶠抖著手給他喂了藥,抱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分擔他的痛苦。
神使鬼差間,他突然回想起之前宋羽河問過他的話。
「先生,那個仿生人為什麼要挖心髒啊?」
當時薄嶠給他的回答是「不知道」,但現在薄嶠突然知道了答案。
《心髒》中的仿生人設置的是覺醒自我意識,愛上了應先生,但是應先生卻飽受赫拉症折磨,後期是死於心髒衰竭。
仿生人想要擁抱脆弱的人類,為了不讓身體溫暖,經常坐在壁爐旁,想要用火將身體烤熱,給應先生一個溫暖的擁抱。
在應先生死後,仿生人徒手將自己的「心髒」硬生生挖出來,並不是為了自殺或其他的什麼原因。
在仿生人的認知中,心髒是可以隨意拆卸替換的東西。
她隻是想將自己想心髒挖出來給死去的應先生換上。
她以為換上,她愛的人就能不必遭受痛苦。
看到如此痛苦的宋羽河,薄嶠甚至想要將自己的心髒挖出來,隻要能緩解宋羽河的一點點痛苦他也甘之如飴。
這已經是宋羽河模擬的「第二階」中期,就算他再不情願,薄嶠還是帶著他住了院。
宋羽河也隻是在剛開始腿不能動時有點接受不了,但很快他就又振作起來,又開始捧著蒼白的臉,笑著問薄嶠:「我漂亮嗎?」
薄嶠扶著他的下巴輕輕吻了他一下,說:「真漂亮。」
宋羽河支著下頜問他:「我會越來越漂亮嗎?」
薄嶠笑著說:「你已經漂亮成這樣了,還想漂亮到哪兒去啊?」
宋羽河明明知道薄嶠在哄他,還是笑個不停。
宋氏的實驗室離了宋羽河還有他他,勉強能夠繼續測試INC序列數據,但有些事他他拿不定主意,還是會來醫院問宋羽河。
宋羽河被宋關行和薄嶠勒令休息,先不管研究的事,但宋羽河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偷偷摸摸把他他叫來,兩個人在洗手間裏嘰嘰咕咕。
他他默默記錄好數據,歎了一口氣,說:「下次薄總和宋總肯定不會讓我來醫院找你了。」
宋羽河的腿還勉強能支撐一段時間,他哼著歌洗手,懶洋洋地說:「如果他們不讓你進來你就給我發消息,我直接就鬧著要出院。」
他他沒忍住笑了:「你還是好好修養吧,如果這些數據全都測試完的話,能準確找到那些INC的準確序列號,許是明年年初就能製作出來了,連三年都用不到。」
宋羽河洗好了手:「還是挺快的。」
如果算明年年初的話,宋羽河的手或許還能動,不會像個植物人一樣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一想起這個,宋羽河突然像是做賊似的,悄咪咪拉著他他,說:「他他啊,你說正常情侶交往後,多久能……咳咳那什麼啊?」
他他認真地看他:「從你的表情語氣中,我判斷出那個‘咳咳’是指上床。」
宋羽河:「……」
宋羽河差點按著他他打。
知道就知道,說出來幹什麼?!
他他笑著說:「這種事順其自然吧,有些人確認關係當天就上床,有些人卻可能談戀愛好幾年,在結婚那天才上床,因人而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