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對,應該是太子殿下才對。”
他打了個酒嗝,也不理會坐在一旁的沈珠,沒心沒肺道:“說起來,你這小子可真是…豔福不淺,你知不知道,那個…映雪如今還對你念念不忘,她守身如玉,一心隻想服侍你,可你…你倒好,把人家的心偷了去,就不要人家了。”
映雪和哥哥的事,沈珠倒是聽過的,不過那也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那個時候爹爹還為了這事,責罵了哥哥一番。
沈珠當時隻想著,那些青樓女子配不上哥哥,所以出言勸過他幾句。
如今陡然聽江子揚提及,她的心不知怎麼,竟有些悶悶的。
攥在袖子裏的手緊了緊,裝作滿不在乎。
江子揚這個人喝了酒,嘴巴就像沒把門的,見趙玉珩不動聲色,又滔滔不絕道:“難為她為你傷心,誒,我跟你說,我看著都心疼了,沈兄…你可別誤會,映雪還是個雛呢,我可…我可沒碰她,她隻等著你,不信啊,她人就在隔壁房裏,要不要我叫她過來?”
沈珠眸子低垂,再也坐不住了。
“哥哥…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說罷,她不理會趙玉珩,扭頭就走。
“珠兒…”她起身時,手被人握住。
身後人輕喚了聲,這聲音竟比平日裏更溫柔幾分:“我陪你一塊回去。”
“誒,沈、沈兄。”江子揚不依不饒,拉住了他:“你娘子…多識大體,她要走也好成全了你,你…你怎麼就不開竅呢?莫說男人三妻四妾尋常,何況你如今的身份…”
不待江子揚說完,趙玉珩冷峻的臉一凝,朝身側的暗衛喝道:“把他嘴巴堵上。”
“沈、沈兄,你、你重色輕友,你變了…難為我為你傷心…”
後麵的話嗚嗚出聲,幾乎聽不清了。
到了門口,沈珠心裏堵著的悶氣,再也抑製不住,欲甩開他的手,卻被他越握越緊。
“珠兒…”他凝眸看她,腳步一頓,停在了廊下。
那嬌紅的小臉,那樣嬌嗔,可愛。
若不是人多,他真想不管不顧,把她摟在懷裏。
“你是不是…”他眸光深邃,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吃味了?”
方才他一直默不作聲,就是暗中觀察珠兒的反應,沒成想,竟越看越驚喜。
原來…原來這丫頭竟是在乎他的。
“哥哥…你…你又胡說。”沈珠聞言心裏跳了跳,慌亂避開他探究的目光,矢口否認:“我、我不過是覺得屋裏太悶,哥哥你會錯意了。”
她不知是不是吃味,可那心裏悶悶的感覺,是實實在在的。
正說著話,忽然一嬌柔的聲音道:“公子。”
沈珠偏過頭,正好看到一個姑娘,目色柔柔的望著哥哥。
那姑娘眸子裏含著水,一身桃紅色的裙衫,雖比不上沈珠嬌美,卻也是頗為動人的。
沈珠沒見過她,可看她那臉頰羞紅的模樣,又聯想著方才江子揚說的話,立馬就猜到了她是誰。
若說哥哥跟她沒什麼,她怎會如此死心塌地?
沈珠腦子裏浮想聯翩,越想越不是滋味。
從前她可不是這樣的,那時候她還想著把哥哥推給旁人,也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江子揚的話猶在耳旁:“把人家的心偷了,又不要人家了。”
心裏忽然有團火,隻往頭上湧,不由酸溜溜道:“哥哥,你可真是招人喜歡,瞧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就沒有話跟她說?”
這語氣,這態度還說不是吃味。
趙玉珩嘴角的笑意更濃了,沈珠見他笑,心裏更窩火了。
誰知那映雪在旁瞧著,那彎唇一笑的模樣,更是把她迷得神魂顛倒。
她臉紅了又紅,捏了捏手裏的帕子,心裏又是緊張,又是害怕。
可她等了兩年多,一想到今日若不抓住機會,隻怕以後會後悔一輩子。
於是她咬了咬牙,盈盈步了上前,脆生生道:“奴、奴家願伺候在公子身側,做牛做馬也甘願,請公子收了奴家吧?”
沈珠聽了,再也壓不住火,一氣之下,甩開了趙玉珩的手:“哥哥…你放開我!我要回家!”提著裙子就跑。
誰知剛跑沒兩步,有一黑影衝上來,揚起手裏的匕首,直直刺了過來。
耳邊是哥哥的聲音:“珠兒,小心!”她人就被腕力拖拽回去。
耳邊的咆哮聲傳來:“趙玉珩!我要你陪葬!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得到!去死吧!”
寒光從眼前閃過,那速度很快,伴隨著一聲尖叫:“公…公子,你流血了!”
是映雪的聲音,還帶著哭腔,她手抖了抖,想要上去為他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