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芋右手抱起那捧玫瑰花,左手提起一個牛皮紙袋。
這時候臨近午飯時間,電梯人多的很擁擠,如果不是樓層太高,宋漾真想走樓梯下去。
慕安承在住院部門前等她們,見兩人走來,他先接過宋漾臂彎的衣服,才接下喬芋手裏的袋子和花,“多謝。”
“謝謝倒不用,宋漾說晚上請我吃大餐,不如你來買單。”
“好,我買單。”
喬芋笑一聲,還想說什麼時,目光頓住,指著一處忽然出聲:“宋漾,那是不是你大伯母?”
她見過一次,記不錯。
宋漾跟慕安承同時回頭,看到大伯母從住院部來勢洶洶的走來,那個不善的眼神明顯是對著她來的,眸光微沉,嗓音略涼:“是她。”
“她這是做什……喬芋不明白的喃喃出聲。
大伯母走的很快,還剩一點距離的時候突然加快速度跑過來。
慕安承眼神微冷,察覺到事情不對,將宋漾往自己這邊拉了一下。
同一時間,大伯母揚起的手臂落空,眼神粘在宋漾身上,伸手指著她,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都是你,都是因為你這個白眼狼!”
事發突然,宋漾和慕安承還要喬芋三人都是皺眉,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發瘋,這裏是醫院人最多的地方,她像個潑婦一樣嘶吼引得一些人很不滿意,也有人抱著看戲的心態站在原地不動。
喬芋身為醫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上前拉住持續發瘋的中年女人:“這裏是醫院,不是隨便喧嘩的地方,有什麼事情可以慢慢說,不要這麼衝動。”
大伯母試圖掙脫,誰想一個小姑娘力氣那麼大,愣是怎麼都掙不脫,看宋漾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咬碎。
“你總要把話說明白。”宋漾眼神冰冷,站在慕安承身邊,手被他緊緊握著,剛才大伯母衝過來時,沒想到對方會動手,如果不是慕安承提前拉她一下,臉上可能已經挨一巴掌了。
慕安承的眼神才是最可怕的,黑漆漆的眸子如萬丈深淵,像看死人一樣。
大伯母被他盯著幾乎不敢說話,但一想起今天的事情就不甘,咬了咬牙,“都是你這個丫頭片子,你大伯被判六年你是不是很高興?你奶奶都被你氣進醫院了!”
喬芋皺起眉,暴脾氣來襲,嗬斥道:“醫院禁止喧嘩,你給我小點聲!”
大伯母用力掙脫兩下,惡狠狠地看著宋漾。
如果不是她鬧這一出,宋漾真的不知道宋遠律被判刑了,其實有預感是這幾天,卻不想是以這樣的形式知道的。
至於後麵的話…
“究竟是讓我氣進醫院的,還是因為宋遠律的事情嚇進醫院的,你應該很清楚吧。”宋漾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臉色除了蒼白的病氣什麼都看不出來。
“如果不是你,你大伯怎麼會進去。”大伯母這次聲音小了很多,很顯然沒底氣。
宋漾神態懶散的輕嗤一聲,坦然道:“誰告訴你人是我弄進去的,大伯母知道隨便汙蔑人也是違法的嗎?”
和她想的一樣,大伯母的確沒有底氣,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眼神心虛許多,支支吾吾說不出半句有道理的話。
“怎麼不說話?剛才說的那麼難聽,現在一句都說不出來?”宋漾滿眼嘲諷,懶得再理她,抬頭對喬芋說:“晚上見。”
喬芋點頭,看著她跟慕安承一起離開,後者在兩人轉身之前特意看大伯母一眼,那一眼喬芋看了都覺得心驚,同時也鬆口氣。
宋漾身邊終於有一個保護她的人了。
這場鬧劇不了了之,路人就當看個笑話並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