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妄想靠姿色得到他的垂愛
天剛入秋,京都已經顯出蕭肅之態。
而盤踞在龍脈之上的鎮國公府,卻一派生機昂然。
綠植花卉水洗過般爭奇鬥豔,廊簷屋角不染一粒塵埃,地麵鋪著嶄新的大紅毯,門頭頂著鮮亮的大紅綢。
正院的榮德堂裏,夏老夫人率一眾家眷,正等待將軍夏淵入城的消息。
“香桃姐姐,你怎麼睡著了,快醒醒。”
婉轉清亮的女音劃破時空傳入耳中,酣然入夢的女子猛然張開雙眼,白晃晃的日光迎麵刺來,她下意識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你看你,妝都花了,待會怎麼見將軍呀。”一隻蔥白的玉手伸過來在她臉上抹了抹,她借機看清了來人。
那張臉,她做了鬼也無法忘記,她本來就是鬼呀,咦,不對——
她低下頭反複打量自己的身子,四肢軀體都在,還有血有肉的,難道她不再是一縷孤魂,而是.重生了?
上一世死後,許是怨念太深,她的魂魄沒散,而是困在了白馬寺的一座香亭,她在裏麵一住就是三十年。
沒想到她還有重生為人的一天。
“別看了,這屋裏就屬你穿的美,就是你這桃花妝,待會得叫彩月補一下。”對麵的人打斷了她的疑思,語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
香桃抬頭,瞥見她手裏的翠玉酒壺,立刻明白了現下的狀況,她確實重生了,重生到她在鎮國公府給夏淵做小妾的時候,今日他剛從邊關回來,再過半個時辰就要進府了。
想到還要做夏淵的小妾,她止不住後脊森涼,夏淵少年點將,戰功赫赫,是最年輕的鎮國大將軍,但是上一世做他的小妾,她毫無尊嚴,活的像個笑話,尚在妙齡就淒慘的死去,如果重來一世,她希望永遠不要和這個人有瓜葛。
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在心裏苦笑。
不過,她雖沒有逆天改命的運氣,重活一世,有些事卻不會再任由它發生。
她目光落在麵前站著的人身上,“袁妹妹可是好心,幫我換了酒壺?”她嘴角浮著笑,語氣也是漫不經心。
袁小娘是夏淵後院最小的姨娘,聞言她怔愣一瞬,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但她很快又掛上一張無邪的笑臉,“是啊,香桃姐姐,這可是你要獻給將軍的酒,先前那個酒壺太粗糙了,我給你換個漂亮的。”
說完她把晶瑩剔透的玉壺遞到了香桃麵前,香桃目光一凝,伸手接過,嘴角配合著彎了彎,“有勞妹妹了。”
“自家姐妹,不必客氣。”
待袁小娘離去,香桃目光一冷,低頭看手裏的翠玉酒壺,上一世就是這個玉壺,把她徹底推進了深淵。
當時也是在榮德堂,府裏家眷齊聚於此等回京複命的夏淵。
夏淵十五歲臨危受命,接過虎符遠赴西北邊關主掌軍務,隻用了三年時間,他就帶領夏家軍屢建奇功,把尋釁的蠻夷趕到最北邊,國境線北擴了幾千裏,他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最年輕的鎮國將軍,是京中貴女的談資,也是整個國公府的依仗。
聽說夏淵回京,闔府都沸騰了。
當時香桃對夏淵一往情深,自是鉚足了勁要引起他的注意,她費盡心思打聽到夏淵在軍中愛喝一種叫“綠蟻”的燒酒,於是她不惜重金托人買來,想在夏淵回來那日給他一個驚喜。
誰知,當她滿心歡喜的把酒壺端到夏淵麵前時,他隻是遠遠的聞了聞,就臉色驟變,抬手把玉壺摔的粉碎,並冷冷的對她說:
“你隻管侍候婆母,其他的事不要肖想。”
自此,她失去了尊嚴,在國公府沒了地位,連下人都敢當麵打趣她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