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喊著拆遷,就是為了和青溪街風格統一。
賀君持帶她在拐了個彎,進入了太華商場對麵一條比較寬的巷子,在居民樓的下麵。
巷子裏店鋪不多,咖啡店,手作麵包,還有花店,像是鬧市裏安靜的一隅,都很幹淨。在最中間,南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藍色門簾,上麵寫著樹島兩個字。
店沒有亮,似乎已經打烊了。
賀君持邊走邊抬手掏出一串要是,開了店門。
隨後,一回頭看向後麵的女孩,歪了歪頭:“進來。”
這會,應該已經快十二點了。
南櫻看了看他,走了上來。
“你先這坐會,我去收拾一下,你住我房間。”
身後的人抬手打開燈,照亮了餐廳內部,而後在她耳邊說道。
許是挺困,聲音裏帶著點低低的鼻音。
呼出的熱氣不經意掠過她的耳尖。
開了燈,室內光線還是挺暗。
一眼望過去風格濃烈。
左邊有客座的沙發,還挺大。
空氣挺好聞,沒有其他店裏的油煙味。
賀君持開了全部燈,店內的全景都展現在了她眼前。
店麵還挺大,是那種美式潮流複古的濃烈色彩,以木質為主要元素,橙色的燈打在工作台上,牆壁上落了星星點點的燈光,牆上各種電影動漫海報,以及美式街頭做舊的廣告牌匾,整個店都是複古的氣質。
進門的左側就是一麵牆的冰櫃,裏麵放著新鮮食材與飲料,對麵是後廚,整個有單座也有四人桌,桌上有烤架。
“隨便坐吧。”
南櫻稍稍往前走了一點,在邊上的四人沙發前麵坐下。
賀君持從對麵的常溫飲料櫃裏拿了兩瓶豆奶,放在她麵前,而後瞥她一眼。
“餓不餓?”
南櫻提著麵包袋的手指動了下,發出輕微的塑料嘩啦聲:“不餓。”
賀君持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而後很輕地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仿佛觸及了她本就緊繃的神經,像火星一樣劈裏啪啦,南櫻視線有些控製不住地抬過去。
賀君持往旁邊走了兩步,有些賤賤的樣子,雙手揣著兜說:“不催你,慢慢給。”
“我手藝還挺好的,看在以前舊相識的份兒上,隻收你個成本費。給你免費奴役我的機會,要不要?”
南櫻很想累死他,這樣就不用聽他的嘴一直巴拉巴拉。
“想吃什麼?”察覺到她的情緒有所鬆動,賀君持一笑,緊跟著追問。
南櫻桌下的手揉了揉翁翁的肚子,低聲說了。
打鹵麵。
賀君持麵色不變,隻點一下頭,讓她等會。
廚灶點火了。
後廚是半透明式的,賀君持從冰箱拿出幾隻小番茄跟雞蛋,又從刀櫃裏抽了把廚房刀,利落地開始準備。
賀君持做得很快,切菜,打雞蛋,倒油,沒一會一碗番茄雞蛋鹵子就做好了。
接著下麵。
人側對著玻璃,身段挺,動作嫻熟細致,銀質耳環在頭頂幽藍的燈光下折射著銀光,鍋裏的煙霧緩緩上升,他手拿著鏟子輕一歪頭,眯了眯眼。
有種奇異的融洽感。
南櫻手肘撐在桌沿支著側臉,喝著豆奶,漫不經心地盯著對麵的少年被煙霧虛化的眉眼,腦子裏不經意浮現起了從前。
小時候他們兩家人住在一起,她家裏本來也有過住家阿姨,但從媽媽去世,爸爸就經常在醫院裏忙著病患,顧不上她。在一次賀君持來她家陪她玩玩具,發現住家阿姨隨便糊弄她的飯,就領著她回了他們家去吃飯。
後麵柳韻就跟爸爸商量,讓她在他們家吃飯。一吃就吃了好多年。
有時家裏大人都忙,周邊的餐館也遠,賀君持就查手機學著做點簡單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