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四問(1 / 2)

醉仙樓二樓的一個包間內,坐著陳通洲和雲楓二人,桌上已是一片狼藉,莫佳懶懶地躺在雲楓的腳邊輕輕的哼哼,顯然是這麼長時間吃過的第一頓飽飯。

雲楓將桌子上最後一個四喜丸子放進嘴裏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雖然菜肴尚可,但是酒卻不怎麼樣,淡淡的,還有些甜甜的,也就一二十度,對於喝慣後世好酒的雲楓來說,簡直是難以下咽。

“不知小帥哥對這膳食可否滿意?是否還需要再來些別的菜肴?”陳通洲這一頓飯基本上沒吃什麼,全部落進了雲楓的嘴裏,還有極少的一部分給了莫佳,但陳通洲並沒有在意,請人吃飯還怕別人吃多?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雲楓強行咽下了最後一口四喜丸子,回道“不必了,多謝老帥哥的盛情款待,小子已經酒足飯飽,現在可以談論正題了。”

“方才聽聞小帥哥所言,老朽有一事不明,還望小帥哥釋疑,在小帥哥的想法裏,就連農戶也可稱為作坊,老朽對此有些疑惑,如果連農戶都成了作坊,那士農工商四民是否就成了士工商三民而已?”

雲楓拿過自己的背包,拉開拉鏈,從包裏拿出一盒紅塔山香煙,又隨手拿出一個指紋火機,這是莫佳送給雲楓的生日禮物,雲楓抽出一支煙,遞給陳通洲,“老帥哥,要不要來一根?”

陳通洲拿在手裏,左看右看,跟本不知這是何物,驚疑道“小帥哥,這是何物,怎會此精致?”

“這是我們家鄉獨特的產物,稱之為香煙,是用來提神的。”雲楓自己也叼了一根,打開火機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直達肺部,一天沒抽了,終於可以享受一下了。

做完了表演,將火機點燃遞到陳通洲的跟前,陳通洲看到雲楓的享受模樣,也學著雲楓的樣子,將煙叼到嘴裏,雲楓順勢將煙點燃,陳通洲吸了一口,立刻嗆得咳嗽不止,鼻涕、眼淚一起流,模樣甚是怪異。

雲楓也沒在意,知道第一次吸煙的人都是這樣,一邊看著陳通洲咳嗽不止的樣子,一邊自己吸著煙。

等到陳通洲終於停下來了,雲楓的這根煙也基本吸完了,兩不耽誤,雲楓一邊玩著指紋打火機,一邊說道:“老帥哥,對於你剛才所說的四民變三民,小子並不認同,小子在闖關時所說,隻有賣了糧食或蔬菜,得到了錢,那就是作坊,可以視同為商業行為,但農戶隻是重了糧食或蔬菜,僅限於交租或自用,那就沒有交易,那就不是商民,還是農民,小子所說的作坊,是針對於那些以種植糧食或蔬菜專門用來交易的農戶,他們才是商民,不知這種解釋老帥哥是否清晰。”

陳通洲一驚,但也僅僅是臉色一變,旋而恢複正常,雖然陳通洲從驚訝到正常隻有一瞬間,但雲楓看的卻是非常清楚,知道陳通洲已經悟出什麼來了。

陳通洲飲了一口茶,淡定了一下心神,看著雲楓手裏把玩的火機,歎道:“商業自古以來就是賤業,商人自古以來也就是賤民,四民之中,排行最末,商人重利輕別離的本性注定了商人人性的泯滅,低價收,高價賣,可知,坑害的是賣家辛辛苦苦的勞動果實,同時也坑害了購買這些貨物的買主的銀錢,古人將商人排四民之中最後一位,為何小帥哥卻將商業擺在如此高的地位,實在讓人費解?”

雲楓看了一下陳通洲,心裏對陳通洲也起了不滿之心,既然你如此瞧不起商人,為何還要與我在此討論商業,分明就是你十分注重商業,在別人那裏找不到平衡,在我這裏尋求安慰罷了。想到這些,雲楓的談論興趣已經乏乏。

“商人重利輕別離是不爭的事實,但也是他們不得以而為之,如果能夠安居樂業,誰不想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安逸生活,又有誰願意為了幾個蠅頭小利,從遙遠的北方將貨物運到南方,又從東方運到西方,除了天災人禍,還有不知名的凶險,其中的艱辛除了商人自己,又有誰知道?”雲楓不無感歎地說道。“但通過商人的買賣,使洛朝的貨物流動更加頻繁,刺激了人們購買,增加了貨幣流通,最大程度的增加了洛朝的稅收,怎能不說是商人對國家的貢獻,由此得出,商業是否繁榮決定著國家能否昌盛,商業的好壞決定著萬民的生活水平,怎能說商業是賤業?”說到最後,雲楓的語氣有些激昂。

陳通洲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商人的處境老朽知悉,可是自古以來,沒有人能改變商人的地位,士農工商四民中,士可以安邦定國,自然要放在第一位,農為國家之根本,放在第二位無可厚非,工為自食其力,放在第三位也是應該,隻有商是無勞作之人,屬於剝奪其他人利益的人,自然放在最後一位,商人的地位確是堪憂,但若無人經商,人們的衣食住行要如何安置,確是讓人頭疼。”

雲楓對此嗤之以鼻,“老帥哥此言差矣,萬物皆平等,何有貴賤之分,四民各司其職,方保國泰以安,士可對外禦敵於國門之外,保家衛國,對內可安邦,保我國濟民生,此為士之職;農可安心種植糧食,保我萬民有食,工可製世間用物,可保我萬民使用所需,商可滿足需求,創造利潤,可保我國家稅收,四民相輔相乘,豈可有主次貴賤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