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很大,身旁的人都勸她,不要去找了。反正證件什麼都不在裏麵。就隻是丟了一個包而已。
可她還是義無反顧衝進了大雨了。
找了好幾個小時,才找到。
為此錯過了最近一趟回S市的航班。
當然因為天氣緣故,有些航班還被迫取消了。當晚機場附近的旅館爆滿,她一個人獨自滯留在機場附近。
緊緊抱著她的包,挺直了腰板, 坐了一個晚上到天亮。
要問她那個晚上在想些什麼,其實, 她腦子一片亂。
壓根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隻知道, 有些東西她不能丟。
後來, 她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輕描淡寫說給阮蓋聽的時候, 阮蓋愣了幾秒鍾後, 聲音很低沉地問她說:“你是不是對周哥,有特殊的情感啊?”
何樂樂當場愣住。
好一會才問:“有嗎?”
阮蓋反問:“沒有嗎?”
何樂樂緩了幾秒鍾,才開口:“我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就是有一種,好像已經到了見不到這個人的年紀了。又或者說是,到了那種, 即便是見到了這個人的存在,可能都認不出來的感覺了。
所以才會拚命抓住,僅有的一絲念想。
那時候,阮蓋已經知道了周哥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她不確定事情的真實性。
時間過去的太久了,想要找到過去的資料,而且還是具有隱私性的,又跨省。所以,難度遠比想象中的要大。
隻能去想,沒有確定的事情,說不定就是個巧合而已。
所以阮蓋沒有選擇去說。
隻是交代她,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少那麼拚命也要量力而行。
她從一無所有,到創業小有起色,這中間經曆過的那些不為人知的艱辛,她雖然說的不多,但阮蓋也能感覺得到。
都是她自己一個人挺過來的。
所以阮蓋也是特別心疼她。
何樂樂嘴上告訴她說,這些都還可以承受的。
但每到深夜,她一個人靠在窗口抽煙時,那種無法用金錢滿足的落寞,將她包圍。
她忽然想到一句話。
是她最近聽歌的時候,看到歌曲評論下有人寫的。
叫:
“無人與我立黃昏,無人問我粥可溫。”
這句話典故是從引用沈複《浮生六記》裏的:“閑時與你立黃昏,灶前笑問粥可溫。”隻不過,大部分人都是跟自己相處的時間比較多,所以在情緒敏[gǎn]的時候,就會變得很悲切。
何樂樂當時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淚崩了。
她依舊還記得很多年前,在她十四五歲的時候,她是獨生女,雖然也是跟著爺爺奶奶的留守兒童。但家裏人都對她很寵愛。
她想要的任何。
都會被滿足。
而且,那時候,她還跟周哥熟絡起來了。
放學放假她得空時,都會假裝不經意間地路過鋪子。要是周哥看到她了,她就會在門口停頓幾秒鍾,然後自己幹咳幾聲。代表著是,他招呼她進去的。
要是周哥低頭刺繡,沒那麼及時瞧見她。
她就會來回走動,直到他看到他為止。
總歸,一定不是她自己主動去的。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她其實都有點想不太明白一件事,就是為什麼那時候,明明她很想跟他接觸,可是為什麼卻那麼擰巴呢?
按說,她也不是那麼一個糾結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