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

另一個室友問他四十大盜給的價格,許允用手比了個數。

王新一拍他的肩膀,笑道:“可以啊,一兩年就能掙個首付了!”

另一人笑著插嘴:“我不羨慕你這工資,就羨慕啊,你有個漂亮的妹紙。”

許允彎唇,一提起小姑娘,瞬間眉目柔和。“是啊,她真的很好,很好很好。”

王新至今記得,大二的一個晚上,他半夜一點多起來上廁所,看到許允正在用降噪鍵盤敲代碼。他笑著說:“蛇果這麼壓榨你的啊?”

那時,許允輕輕笑道:“沒有,私下接了點小項目來練練手。”

過去的三年裏,作為室友,他看到許允每天馬不停蹄,不是在敲代碼就是在看論文,每天睡眠時間不超過六個小時。或許是愛情的力量吧,才會令人如此得有毅力。

王新笑道:“那就好,也不枉你整個大學這麼拚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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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待在西雅圖的最後一個晚上,何瑞媛與俞方菲拉著宋思嘉到書房。

宋思嘉惴惴不安道:“你們兩個不會是對我有什麼不良企圖吧?”接管家業?不行不行,她完全就沒有接觸過,也不想接觸的啊。

何瑞媛微微笑道:“舅媽想和你聊一聊,你坐下來,我給你們泡茶。”

宋思嘉笑了笑,說:“大晚上的,不要喝茶了吧?”

俞方菲笑著拉何瑞媛坐下,“那就不喝了,我們直接開門見山吧。”

俞方菲垂首低吟了一會兒,抬起頭,對著宋思嘉笑道:“思嘉,有件事舅媽想要正式跟你道個歉。現在你長大了,總不能一直瞞著你。”

宋思嘉不明所以:“啊?”

俞方菲正色道:“思嘉,對不起,當初在醫院,是我把你和嘉禾調換的。”

宋思嘉心髒漏跳了一拍,一時間不知道臉上應該掛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好。

何瑞媛:“說起來,也是媽媽對不起你。”

俞方菲握住何瑞媛的手,何瑞媛娓娓道來:“那時候我還在上大學,跟你爸爸談著戀愛,總喜歡耍大小姐脾氣。有一回,我和你爸爸又吵架了,那天電話裏你爸爸說要跟我分手,我氣得不行,摔了電話出房門要去找你爸爸。”

何瑞媛歎了一口氣,繼續說:“你舅媽那時候懷著孩子,我跑下樓梯的時候太著急了,你舅媽就在樓梯上。我就這麼撞了過去,你舅媽被我一撞,孩子就這麼沒了。”

回憶起這段往事,何瑞媛不由哽咽,“嫂子,我……”

俞方菲安撫地摸著她的頭發,笑道:“沒事了,我也對不住你,都過去了。”

俞方菲對宋思嘉繼續說道:“後來,我就一直沒能懷上孩子,所以在你媽媽生了你之後,一時間鬱結難解,受心魔蠱惑,就在醫院裏掉包了你和嘉禾。本來,我是想坦白的,好幾次差點就說出口了,但是,你舅舅飛機失事,不在了。我的心魔就又起來了,總覺得,如果我的孩子還在,那麼,我也不至於孤身一人。”

何瑞媛含淚道:“思嘉,希望你可以原諒媽媽,好嗎?”

俞方菲輕聲道:“你媽媽她在你剛找回來那會兒啊,一度飽受抑鬱障礙折磨。這件事,你要怪就怪舅媽,你媽媽也不容易。”

睡前,宋思嘉與許允視頻,說起這事兒。“舅媽說,因為五六年前外婆病危,她怕外婆再也見不到我,所以才終於下定決心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宋思嘉說道:“我剛才一直在想,如果沒有這段身世,如果我隻是顧家的女兒,那麼我的人生會是怎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