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滿本就生得骨架小,受這一遭罪人也瘦了一圈,李溫棋圈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時常皺眉念叨,生怕自己稍一用力就捏斷了。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相處這些日子以來,葉滿也不能免俗,總會偷偷在意自己的身形打扮,稍微有點小肚子就會兀自苦惱,如今略瘦了些,她倒覺得正合心意。
隻是李溫棋怕她瘦脫相了,夥同後廚的大師傅每天三頓花樣奇多。她本也是好吃之人,看見了便忍不住,這一點小心思很快也就拋諸腦後了。
“這裏雖然氣候如春,但是到了月份也會比平常涼些,略坐一坐便回去,不要在外麵貪涼,我很快就回來。”李溫棋說著,把手裏的一個小紙包遞給葉滿,順便勾了下她耳際卷起來的頭發。
葉滿低頭拆開紙包,栗子的香氣撲鼻而來,是還溫熱的栗子糕。
她的心思轉瞬就被吃的吸引去了,對李溫棋的叮囑隻顧點頭應聲。
李溫棋笑了笑,轉身去了前院。
葉滿發生意外,他一直有些後怕。因怕那夥山匪還有漏網之魚再生事端,這些時日他都在托人四下打探,不敢放鬆警惕,這事少不得要麻煩方文。
方文也沒用他多說,早就安排調查好了一切。
“他們能找到你的行蹤,應該是那老丈跟那兩個手下透露了你的情況,你在剿匪的時候又是打頭陣,他們本就在錢州伺機而動,間接尋到你這裏也不奇怪。”方文說罷,看了李溫棋一下語重心長,“這次你可是大意了。”
李溫棋也沒有辯駁,他自己倒還是其次,隻是連累葉滿,終究心中不安。
“那老丈你打算怎麼辦?剿匪這事本沒錯,也跟你沒什麼幹係。”方文看了眼李溫棋道。
李溫棋倒不想尋人算什麼賬,隻是想消除隱患,如今山匪已經全部落網,待明年秋後就要問斬,他又何苦去尋一個本就喪失孫女的老人家晦氣呢。
方文聽他如此說,點了點頭道:“那匪頭也是心懷不滿,想借機報複一二,壓根也沒想過活路,這次就是插了翅膀也難飛出去,你若還不放心,便帶著侄媳早些回去也好。”
想到葉滿昨兒還興致勃勃的樣子,李溫棋對方文的提議不置可否。
弄清楚事情始末,李溫棋在這裏略坐了一陣便回去了,廊下的藤椅上已經不見了葉滿。他進屋找了一圈卻也沒人,聽得窗後有聲響,探頭一瞧,葉滿正踮著腳探樹上的花。
那花枝從窗子一側支棱著,李溫棋朝外傾了下`身體,手一伸就夠著了。
葉滿在他拉低的花枝上摘了一朵,他見葉滿不欲再折,便鬆手讓樹枝彈了回去。
“你跟方先生說完話了?”葉滿轉著手裏小小的花兒,眨巴著眼睛問道。
李溫棋嗯了聲,撥了一下她頭上的落花,問道:“要不要出去轉轉?”
這些日子都在屋裏養傷,李溫棋每每見她在窗前巴巴地瞧著外麵,就像隔絕了藍天白雲的鳥雀,實在好笑又可憐。如今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出去走動走動也是好的。
葉滿一聽,果然眼神亮起來,連連點頭。
李溫棋拿了件薄衫,在門口等著她轉過來。
明平見他們要出去,便要去後院拴馬,李溫棋揚了下手道:“隻在近處走走,不必準備了。”
明平想了想道:“那要不要給少夫人備馬車或是轎子?”
馬車反而多顛簸,李溫棋首先就排除在外。她在家裏圈了許久,難得出去定然不喜轎子,李溫棋思來想去,還是讓明平免去這許多麻煩,隻他們夫妻二人近處逛逛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