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溫棋帶著葉滿先到了租的院子,跟主人家打過招呼,不多時就等了明平回來。
葉滿見他手上拿著一套喜服,咦了一聲:“買這些做什麼?要送給小圓麼?”
明平的耳朵根紅了一下,窘得不知說什麼,忙喊了李溫棋一聲。
李溫棋將喜服抖開,往葉滿身上比劃了一下,“我總感覺這鎮子有些不同尋常,姑且不論別的,買來放手邊以免不時之需。”
葉滿毫無所覺,隻是聽他這樣說,知道他自有主見,與他在一起總是安心的。
明平把喜服放好,去院子後麵放車喂馬。李溫棋在院子周圍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見大門上一個姑娘遞給院子主人一籃子芋頭,身上穿的也是大紅的喜服。
李溫棋不覺更加奇怪,等人走後便去問主人家:“敢問老丈,鎮上可是有什麼喜事?我今日倒是見了不少姑娘穿喜服。”
“哪是什麼喜事,喪事還差不多。”老丈歎了一聲,見李溫棋是外地人,也不似那等宵小之輩,就勢蹲在大門一旁的石墩上,掏出旱煙袋來,“這鎮子偏僻,一向少有人煙,半年前南邊的山上聚集了一窩土匪,將這附近攪得人心惶惶。這群土匪舉凡下山,不搶金銀糧米,專挑長得好看的未出閣閨女搶,鎮子上的人家為了避免災禍,姑娘們出門都穿著喜服裝作已出嫁。說來也奇怪,這群土匪也不知是被那喜服克製了還是腦中缺點什麼,眼見如此便不動手了。隻是稍有疏忽的時候,還是免不了被他們抓空。”
李溫棋聽罷,也覺得這窩土匪有點不同尋常,猜測道:“難道也是利用未出閣的女子修煉什麼?”
“這卻不知了,那些被擄走的姑娘,都是杳無音訊。”
“為何不去報官?”
“那幫土匪好像長了順風耳千裏眼似的,舉凡有人想出去報官,都會被堵回來,免不了一頓拳打腳踢。再者山高皇帝遠,那些人家都不指望當官的能管什麼了。”
李溫棋皺了皺眉,心中難免有些擔心,理智告訴他應該早些離開這是非之地,可生來的仁義道德,又在趨勢著他弄清楚事情原委。
他回去之後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葉滿,葉滿沒想到他會同自己商量這些事。她的性子軟和,從來沒有主見,也沒有人詢問過她的想法,李溫棋這一來倒是讓她愣了一下,而後忙道:“你既有想法,依著你來便好,我都可以的。”
李溫棋捏著她的手道:“我怕事情複雜,若照看你不及,反而令你深陷險地。”
“沒關係,我便藏在屋裏哪兒也不去,那些土匪看不見我,自然也不會知道。而且你也說了,他們隻搶未出閣的女子,我倒不在其中了。”
雖說如此,李溫棋到底不放心,回頭就讓她換上了那身喜服。
葉滿出嫁的時候,對一切都是茫然的,也沒好好看過自己穿喜服的樣子。這鎮子上的喜服雖然不名貴,但一針一線都縫得極為仔細,是用了不少心的。
葉滿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心底忍不住有些雀躍。
“這樣倒像是我又娶了你一回。”李溫棋勾了下她垂落的頭發,將一旁的紅蓋頭也蓋了上去,莊重而又認真地掀了一回。
葉滿撞進他漆黑的眼眸中,就像成婚那夜一般,心湖依舊陡然一顫。
他們成親本不算太久,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眼神膠在一起便有些分不開,唇舌觸在一起的時候,更是灼熱異常。
若不是明平半路來敲門,葉滿身上的喜服可能就報廢了。
“七爺,打聽的事兒有眉目了。”
李溫棋一身火氣都聚在了腦門頂上,閉了閉眼默念了幾句正事要緊才沒發脾氣,將葉滿被剝出來的大半個白嫩肩頭用衣服蓋住,戀戀不舍地磨蹭了下已成豔色的唇,氣息不甚穩當:“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