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獻華輕飄飄一句話便鎮住了在場所有人,包括在外聽的清清楚楚的林慕,此刻他方才意識到木獻華的狠辣絕對不下於他生母。為了一個不確定的隱患,解決的如此幹脆利落,當真令人心寒。
船艙內一片沉默,片刻後又聽木獻華道:“你們以為這是什麼?這是時疫,你們想同他一起死嗎?”
“可是,那也不確定就是得了時疫呀。”
一個稍顯稚嫩的嗓音響起,但這絲毫動搖不了木獻華的決定,而其餘人聽聞時疫也是一陣害怕,忙按照木獻華的吩咐將人抬了出來。
那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他麵頰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卻在海風的吹襲下突然睜開了眼,待他感覺那兩個漢子將他高高舉起,他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嘴中叫喚著不要。
林慕用手捂住林琛的眼睛,抬起頭時,卻見那老頭直勾勾看著自己,眼中滿是怨恨,仿佛是在控訴自己沒有出手救他,林慕還來不及反應,那老頭便被拋了下去,那驚恐的聲音完全不像一個病人能發出的,不少人心中都一個激靈。
林慕還處在震驚中,卻見木獻華緩緩走近,對著林慕冷然一笑道:“你覺得這樣的死法怎麼樣?”
林慕低著頭不看木獻華,木獻華低低笑了聲,似是完全不在乎林慕的想法,又道:“你知道嗎,我這兩年在京都學會了不少折磨人的酷刑,明日你就會感受到了。還有,你那弟弟玉雪可愛,活祭給我母親,應該能讓我母親早入輪回。哈哈哈,你們兄友弟恭,黃泉路上怎能獨自上路呢?啊?”
木獻華說完似是十分自得,輕搖手中的竹扇,似笑非笑地看著林慕。
而林慕早已知曉木獻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可聽到他對林琛的安排,一股寒意侵占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忽然有了一種想和他同歸於盡的想法。
“他才一歲半,你為什麼如何惡毒?你恨我,你衝我來,想如何折磨我都行,你別,別傷害他。”
這一刻,這兩日圍繞著林慕的痛苦和絕望如洶湧的潮水,淹沒了他,可是他除了呼叫,卻沒有任何辦法,而他心心念念想呼叫的人,能及時趕來救他嗎?他是期待的,卻又是那樣的不確定。
“絕望嗎?痛苦嗎?那你再絕望些,再痛苦些,那樣我才能暢快,哈哈哈。。。。。。”
“木獻華,你。。。。。。”
“怎麼?你是不是還想著你那個季大少爺會來救你?哈,即便他有通天的本事,尋來也不過是一具森森白骨,一堆或許腐臭的爛肉。木獻宸,你長得確實好,尤其這雙眼睛,純淨的總能激起男人,尤其是季睿修那樣強大男人的保護欲、占有欲。哎呀,我可真是期待,他若看到一堆爛肉是會痛哭呢?還是嫌棄呢?”
“你錯了,即便我多麼的不堪,他也不會嫌棄我,因為那是你黑暗的內心一輩子都體會不到的愛。”
林慕語罷,便不再多言,爭論、乞求,對癲狂、惡毒如斯的木獻華又有何用?
“是嗎?那我就等著了,不過嘛,他估計根本都找不到你。老三,好好照看著,還有好吃好喝的供著,尤其這小孩,得養得玉雪可愛,白白胖胖才行。”
“是,少爺放心。”
木獻華昂首闊步地進了船艙,林慕抬眼環顧四周,腦中飛速轉動,忽然,他看見不遠處那個給他們送飯的少年露出幾分不忍,心中突然湧起一絲希望。
林慕一下午都坐在船艙內,林琛仿佛感受到什麼般,靜靜地窩在林慕懷中,不吵也不鬧,如此,讓林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