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隻是奴婢覺得袁少爺不簡單,還有他那個未婚夫君像是有拳腳功夫,那氣勢 嚇壞奴婢了。”
王卉似乎也想起了季睿修的樣子,她輕笑一聲說道“那男子確實不可能是鄉野村夫,你 瞧見小野種和那男子身上的衣裳沒?那是華洲的雲絲錦,即便是有錢人家也是百金難求,那小 野種披的那件狐白裘,那樣的東西咱們府上都沒有。且燒兒告訴我去年便在肖家的船上見過兩 人,那季睿修定是非富即貴。”
雲秀跟著王弁多年,名貴的料子也見過不少,自然也瞧出了兩人不凡的打扮。
“我總覺得這事不太對,當年他不過一個六歲的稚童,即便真自己跑出去了,怎麼有本事 從人牙子手上逃脫?且既然忘了偏偏現在想起來了。當年,真不該放那周婆子一家走,小野種 沒死,那大寶呢?還有今日他多次提及白君予那個賤人的嫁妝,那些契書至今找不到,都是禍 害〇 ’,
當年,白君予的死雖在她的意料中,可她翻遍了白君予的屋子都沒有找到那些契書,如今 想來都是隱患。
“要不派人去他養父母家走一遭,看他有沒有說謊。”
“不妥,他說了日後再上門,且老爺已經認了他,我們去查反而會引起懷疑,總歸他剛剛 才回來,一時也翻不出天,叫小廝看好他的一言一行。”
“我也乏了,你先下去吧。”
雲秀依言退了下去,王卉躺在榻上,翻來覆去也睡不好覺。
當年的事雖是做的隱蔽,但那個芬兒莫名失蹤總讓她覺得不妥。如今的木獻宸不再是毫無 反抗之力的幼子,且他身後還有個看不透身份的愛人和舅舅。他是原配嫡親的嫡子,若他回來 ,木家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他的。
木府一大家子,吃穿用度,木康的人情應酬,她同那些貴婦品茶賞花,哪個不是白花花的 銀子?木康這差事雖可以撈些油水,但木府如此奢華大多出自白君予的嫁妝。
白家已經傾覆,那白君炎也未提嫁妝之事,當年,那張嫁妝單子已經被她找到了。可是一 旦木獻宸回來,這些便是木獻宸的,別說木康,就是白君炎也不能占到分毫。
想到這些,王卉更是難以入眠,她腦中①
“這是賞你們的,現下我們要出去,你們便各自安排吧。”
林慕將手上的錢袋子給了大勝,也不管他們如何反應,便同季睿修一同出了院子。
第77章 流言
“沁春苑”寢室中,侍女正給晚起的王卉梳妝打扮,王卉瞧著銅鏡中眼圈青黑,雙眼充血 的臉,心中的怒火蹭蹭上漲。
年間,木康新納了兩個美妾,皆是年歲尚輕,容顏姣好的。尤其是“靜軒”的張婉清, 五年前生下一個男孩,更是哄得木康團團轉。她已經上了年紀,一個不經意歲月的痕跡就會顯 現出來,昨晚沒睡好,這張未施胭脂水粉的臉當真比不得從前了。
正瞧著銅鏡中的臉愣神,餘光卻鶩見雲秀進了屋。
“如鶯留下伺候就行,你們先下去吧。”
幾個侍女依言退了下去,雲秀接過方才侍女的活計,和如鶯一左一右給王卉梳妝。
“如何?”
王棄院裏伺候的人很多,但她視為心腹的卻不多,尤其是兩個侍妾入了府,王卉自己便是 侍妾抬上來的,因而一言一行都格外細致,唯恐被人鑽了空子。
“夫人的疑慮不無道理,觀他出手闊綽,又向奴婢打聽他母親嫁妝保管事宜,隻怕用不了 多久便要開口拿回這些東西。”
王卉雖有猜測,但確認了,心中又是一肚子的火,看見鏡中因扭曲而變得十分醜陋的臉, 直接將手中的金鑲玉珠花丟了出去。
兩個侍女被王卉的動作嚇了一跳,直接跪倒在地,大氣不敢出一聲。
“賤種,想從我手中拿回這些東西,做夢。”
這十年間,白君予的嫁妝除了田地、鋪子、莊子,其餘珠寶首飾、綾羅錦鍛她動了不少, 即便沒動,已經到了她手裏的東西哪有吐出來的道理。
“夫人要早做打算呀。”
“容我想想,好在,那嫁妝單子在我手中,那白君炎估計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嫁妝,這兩 日他若上門,便說我忙著準備十日後的酒宴,沒空見他。好了,你們先替我梳妝吧,今日要去 劉大人家,可不能遲了。”
兩人忙從地上站起來,小心翼翼地伺候起王卉,唯恐哪裏伺候不好惹到心氣不順的王卉。
先前聽白君炎說“喜人間”是東洲城內最負盛名的吃食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