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如何還需詢問,隻是今日本是妾設的賞花宴,東洲有頭有臉的夫人都來了,妾身暈 倒後也不知她們何時走的,又不知會傳出怎樣的流言。”
說到此處,王卉有些擔憂,這是真的擔憂,她花了十幾年坐到木家夫人的位上,這幾年苦 心經營,今日的事無論如何都會彩響了她,可如今,最要緊的不是她的名聲,而是讓木康站在 她這方,這才是最為緊要的。
“娘,他真是我兄長,何以如此沒有禮貌?當眾給您難堪便罷了,女兒還聽說您暈倒後他 直接下了逐客令,也不知那些夫人會怎麼想咱家。”
木康此時完全聽不到木獻嬈的抱怨,他腦中隻有一個聲音在一遍遍重複,他原配正妻的孩 子沒有死。
“他、他現下在何處?”
“妾也是剛剛醒的,不知,要不。。。。。。”
“老爺,舅爺在外求見。”
王弁話還沒說完,跟在木康身邊的仆人便匆匆來報,木康一下站起身,腳步匆匆便出了屋 門。王卉麵上緊繃,也由著雲秀扶起她,更衣後便也跟著出了屋門。
林慕他們在院子裏閑了一個多時辰,估摸著木康回來的時辰,想著王卉今日暈倒,木康定 會來她的院裏便直接尋到此處。
木康激動地出了屋門,一眼便注意到了俊秀儒雅的少年,他正和身旁的男子說著什麼,眼 裏帶著笑意,天地星辰在這雙笑眼麵前都失了顏色。無需別人告訴他這是誰,六歲的木獻宸雖 未長開,但那雙仿佛藏著星河大海的眼,木康斷斷不會認錯。
白君炎一下就看到了麵色激動的木康,從前,他雖有些責怪木康到底談不上恨。可在他知 曉長姐死因後,不僅恨王卉也恨木康,若非木康引來犲狼虎豹,他姐姐和他小侄兒又怎會死? 木康便是那始作俑者,是王卉的幫凶,白君炎絕不會原諒他。
“宸兒?是癀兒嗎?”
在林慕那些少的可憐的記憶中,很少有關於木康的。木康是個極有野心的人,或許他天性 涼薄,又或許他公務纏身,以至於林慕的記憶中幾乎沒有兩人親密的場果。
王冉確實不可饒恕,但木康卻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凶,大著肚子進門對一個富家嫡妻是多麼 大的恥辱,這一份恥辱他逼一個深愛著他的女人吞下了,不僅如此,他還間接害死了這個女人
和兒子。這麼多年來,木府上下沒動用他娘的積蓄嫁妝,林慕隻想說去你的沒用。
從他成為林慕的那刻開始,即便如今找回了那點微薄的記憶,他的父親都隻有一個人,那 人不過是個鄉野村夫,卻給了他真正的父愛和一個真正的家。至於眼前的這個官老爺,林慕看 著他激動的樣子沒半點波動,即便木康心中有幾分父子之情,也早就被他親手毀了。林慕回來 ,不是來認父親的,他隻是來給生母報仇,拿回生母的東西,僅此而已。
心中想過萬種思緒,麵上卻是波瀾不驚,他做不來父慈子孝的戲,太為難他也太假,他隻 是輕聲開口,道了聲是。
“宸兒,舅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知是太過震驚還是什麼,一貫厲害的木康也沒看出林慕的不對勁,隻以為是多年不見生 分了。
"這事說來話長,咱們找個地好好說道說道。”
"是呀,老爺,總不能在院裏就說話,想來衰兒和舅爺也該餓了,小廚房備好了飯菜,咱 們先用些吧。”
王卉被木獻嬈扶著出了屋門,此時,她早沒了下午那驚恐狼狽的樣,如今看來麵色雖蒼白 ,但一言一行都是穩重貼心的掌家娘子。
林慕看著她這副虛偽的樣子,心中雖厭惡卻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忍耐和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