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一路當心,爹娘還有弟弟在家等你回來。”
此次前去,不知歸期,許秀琴想著這事,已經多日未曾睡個好覺,昨夜更是徹夜未眠,她 想讓林慕沒有顧慮地上路,可說著話卻又忍不住哽咽了。
“爹、娘,有修和舅舅在,不必擔心慕兒,此事了了,往後慕兒便長伴爹娘左右。”·思·兔·網·
“嗯,去吧,也無需擔憂家裏。”
林生到底是男子,雖也擔憂不舍,到底沒像許秀琴那般。
林慕依依不舍地上了馬車,待馬車緩緩駛離,林慕掀開簾子,看著夫妻兩離他越來越遠, 心中也是酸楚。
一路未歇,落日時分,便到了永安洲綺黎鎮,幾人找了一間上好的客找,用過一頓熱飯休 整一番,便上了街。
這個鎮子因美玉出名,賭石之風盛行,原石鋪子、小攤林立,吆喝叫賣聲不斷,甚至多有 慕名前來的外地人。
“你這人怎麼這樣?這賣都賣了,哪有改口的道理? ’’
林慕、季睿修、白君炎一路逛著過來,也碰到有開出好玉的好運道者,但多的都是歎氣之 人,倒是前頭圍了不少人,還隱隱有爭吵聲。
他們幾個尋聲而去,隻見攤子上一塊被開了口的原石,裏頭已經露出了濃濃的綠,看樣子 成色上好。
“加不加價,不加,不賣。”
那攤主五大三粗,話說的也是理直氣壯,而那個壯碩的中年漢子還在猶豫,倒是周圍看熱 鬧的看不過眼,紛紛出聲指責攤主。
“這生意人連起碼的誠信都不講了,往後誰還來你的攤上,咱們都是看著的,這位兄弟銀 錢都付了,你眼見要開出玉,就改口不賣,哪有這樣做生意的?”
“是呀,這攤主真不實誠。”
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那攤主卻不慌不忙,將那漢子付的一錠銀子取出來,就要還給那 漢子,見攤主如此做派,圍觀議論聲更大。
“不知兄台出了多少銀錢買的這石頭。”
白君炎不知何時走到了那漢子身邊,那漢子本來很沉靜,季睿修卻分明看見當那漢子看到 白君炎時,瞳孔都瑟縮了一下,似是十分震驚,卻又很快歸於平靜,仿佛剛才的事隻是幻覺。
“五兩〇 ”
聲音也是冷冷的,多半個字都不說。
“兄台不買也罷。”
白君炎也不知為何會如此說,那漢子猶豫再三,終究接過了攤主還回來的那症銀子。
“看看啊看看,這透出的這一角濃鬱透亮,品相一定是極好的,一百兩,再不買可就遲了。
眼見那漢子拿回了銀兩,攤主馬上變了一副麵孔,又叫喚起來,有些人蠢蠢欲動,卻因價 格有些猶豫,倒是一個打扮貴氣,後頭跟著好幾個侍從的公子豪氣地買下了它。
玉石攤旁便有開玉的老者,那貴公子買後便叫老者開了,人們也好奇,這裏頭究競是什麼 品級的玉,那老者手藝嫻熟,倒是圍觀的人大氣不敢出一個。
本以為是什麼好玉,誰知開了卻隻是一小塊皮,其餘的全是白花花的石頭,圍觀的人咋舌 不已,都慶幸自己沒有買下它。
“奶奶的,競然敢坑小爺,讓小爺白高興一場,給爺把這攤子砸了。”
那貴公子麵上是擋不住的怒氣和晦氣,那攤主喊天喊地,卻沒半個人來幫他,那貴公子發 了一通脾氣後便又帶著侍從浩浩蕩蕩地走了,徒留滿麵愁容的攤主和看好戲的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