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兒,我在,別氣、別惱、別傷懷,我在你身旁。”
林慕窩在季睿修溫熱的懷裏,聽著他低沉的安慰和輕柔的撫摸,雖是一語不發,卻靠得更 緊,手環住季眷修緊實的腰腹,心緒也漸漸平靜下來,竟覺得腦子越來越模糊。
這一晚,林慕的夢中出現了一個溫柔慈愛的婦人,她穿著純白的簇花廣袖裙,梳著飛天髫 ,簪著一根紅玉簪子,溫柔又寵溺地呼喚著"宸兒”。漆黑的夜裏,無人發現,林慕的眼角滑 過一滴淚。
第二日醒來,季睿修竟也未起身,正低垂眼眸細細打量著他,見林慕醒來,又在額上附上 一吻。
聽見外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落雪的聲音。
“這是下雪了嗎?”
“嗯,初雪,今日定是嚴寒。”
“今日泉哥家還要擺喜宴,這雪下得不是時候,咱們起身吧。”
季睿修怕外頭天寒地凍林慕冷到,便從櫃中將他自己的那件墨狐水貂♦了出來,給林慕披 上,才牽著林慕的手往屋外走去。
一開屋門,便是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季家院裏的各色樹枝上,也是說不出的精致。
而院子裏,白君炎和於子亦正在雪地中切磋,兩人一來一回,酣暢淋漓,絲毫看不出冷意 ,肖訣站在廊下看著兩人,興致極高。
“喲,兩位可終於舍得起身了。”
肖訣看到兩人又調笑了一番,那兩個倒是比試的起勁,竟也沒停下。
“這一大早的也不冷嗎?可別凍壞了。”
清河村不比華洲暖和,又碰上大雪,就怕到時候兩人凍病了。
"都是身強體壯的大老爺們,無需咱們擔憂。”
顯然連肖訣都更適應了清河村的寒冬,這次倒比林探滿月的時候適應的多了。
那兩位酣暢淋漓地比試了一場,也是身心舒暢,正殿中放好了碳盆,非常地溫暖。
舅可還習慣? ’’
早在來清河村的途中,白君炎便從於子亦的口中知曉了兩人的關係。從他人口中說出的話 語不及自己看到的真實,便是短短一日,白君炎便看到了季睿修對他侄兒的疼愛,大事小事都 替他安排妥當,這樣有本事、有擔當又愛重他侄兒的男子,白君炎也是滿意的。
“我這走南闖北的,比這裏冷的地兒都待過不少,這清河村山清水秀,當真是個好地方。
“舅舅喜歡就好。”
林慕聽到白君炎如是說,心中也是離興。他想好了•生母既已亡故,他的雙親和愛人都在 清河村,待報了生母的仇,便帶著舅舅回清河村。不過還需和他舅舅商議,也不急在一時,眼 下最要緊的是找到當年的證人,報了生母的仇。
因為天冷,廚娘今早準備了熱乎乎的混沌,加上幾樣小吃食,倒是暖和又美味。幾人用過 早飯,歇了會兒便往林慕家去,想著和林生夫婦一道去林泉家。
一路上連個行人都沒有,雪積得很厚,可見昨兒夜裏下的極大,即便這會兒也是沒伴。
林生夫婦正在灶房烤著碳火說話,見到一行人來,麵上高興,忙叫他們進屋烤火。
“看著這雷也是一時半會兒體不了,辦喜事也是遭罪了。”許秀琴一邊搖著小木床一邊說 道。
“麻煩是麻煩了些,卻是好兆頭。”
什麼時日出生,什麼時日辦喜事,又遇上什麼樣的天氣,老祖宗都有一套說辭,這大雪天 辦喜事可是好兆頭,即便比往日麻煩些也是值得的。
“外麵這樣冷,可得給琢兒多加件衣裳。”
林慕對林探是又喜又疼,見他醒著,便將人從木床上抱起來,林探見到林慕,也是高興, “咯咯咯咯”地笑著,讓林慕更加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