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清河村的好山好水,村裏樣貌出挑的不少,但說起最亮眼的當屬眼前兩人。按理說這兩人甚少有交集,今日卻在大庭廣眾前爭吵,也不知是為了何事。此刻周圍看熱鬧的人不少,多數是提著食盒的,估計是要去割板坡送吃的,林慕不是多事之人,他與林二叔一家關係尷尬,便想匆忙離去。
“哎呦喂林慕,你堂姐和田公子吵起來了,你不去看看?”還沒走兩步,旁邊一個大嬸便叫住了林慕,林慕一時也不好裝作看不見。
“你林家偏心眼的事村裏誰不知道,你家的青磚綠瓦在村裏好生氣派,在看看你大伯家,嗞嗞,怪不得教出來的女孩這樣恬不知恥。”田鈺一席話說完,周圍的議論聲逐漸大了,當年林家分家一事村裏人盡皆知,都覺著對林生不公平,隻是終歸都是別人的家事,也就隻能私下議論,隻是這幾年,林學家的日子過得越發的好,那些議論也被壓平了不少。
在大瑜朝女子本就嬌貴,林玉鶯又是個美人胚子,自打出生還沒有這麼被指著鼻子罵過,田鈺一番話說得她臉頰通紅,竟是要流出眼淚。有漢子不忍心,但田家勢大又不敢輕易出頭,一時間倒是頗為安靜。
“你田家家大業大,也不該如此欺辱我一個女子。”林玉鶯話音才落,田鈺身邊的一個女子便笑出了聲,林慕見過幾次,那女子應該是田鈺的侍女。
“鄉下的野丫頭,以為有幾分姿色便可飛上枝頭變鳳凰嗎,季少爺這樣的人物你也配想,一個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也能說出這樣的話,真不覺得丟臉。”
話說到這份上,臉也撕破了,林玉鶯掩去眼裏的屈辱和不甘,抬起那雙泫然欲泣的明眸,眼裏隻剩驕傲。
“今日之事,不過是小荷的玩笑調侃,田公子是季少爺什麼人,就為了這些無謂的玩笑話,如此屈辱我一個女子,家裏的事都是長輩做主,再說了,我大伯每年都孝敬我阿爺阿奶,他都不說什麼,你一個外人為何對我家事說三道四,林慕,你今天當著大夥的麵說,我林家對不起你家嗎?”林慕剛思索清楚兩人爭吵的原因,林玉鶯一番話便把矛頭都指向了他。他林家當然沒有對不起他林慕,他於林家而言本是個外人,但至少他名義上的奶奶和二嬸卻實打實的對不起林生,對不起許秀琴,對不起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長輩的事我們當然說不清楚,至於對不對得起,心中若能無愧,何須別人來說,我還要給我阿爹阿娘送吃食,就不多留了。”話罷,林慕也不在乎別人什麼想法,邁著步子便往割板坡走去。
可能是林慕的話點醒了幾個看熱鬧的大嬸,想著要給自家男人送吃的,便也急急跟了過來,一路上還在不停的講著這次鬧劇。這兩人爭吵的原因林慕在兩人的隻言片語中便想明白了,無非是為了那個剛回村的季少爺。隻不過林玉鶯一直被當做城裏小姐教養,林家也指望著她嫁個好人家,看今天這情勢對季少爺是誌在必得了。可那季少爺少說二十有五,早該娶妻了,兩人在這裏爭來爭去,也不知有沒有用。
割板坡是個荒坡,因為離村裏太遠,一直空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