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劉都頭,見諒,以後咱們就多親近,我別的地方沒什麼能力的,但是在這酒水上的事情,我一定幫忙啊。”王酒丞忙起身拱手客氣道。
“王家哥哥,太見外了,俺就是個粗漢,哥哥那裏如有需要人手之類的事情,可別和我見外啊。”二人互相客套一番之後落座。
劉良恭看二人都互相認識了之後,開口說道:“嗬嗬,以後大家都是朋友,相互照應是應該的嘛。
還有就是在座的二位,包括我自己,都在那趙圖賊廝手上吃過大虧的,今日我把大家聚在一起,就是想商量商量,大家夥一起出個主意,將這個大家共同的敵人如何除去。”
王酒丞一聽,聞言知意的道:“哦,公子,可是上次商量之事,泉州那邊有了回應了?”
劉良恭得意洋洋的說道:“不錯,那邊是傳來了話,嗬嗬,也不枉我忍了快一小年時間了。”
原來,這劉良恭早在一年前,趙圖五味齋開業不久就聯合幾個書院的書生給泉州的南外宗正寺上書,誣告趙圖身為宗子,還開辦酒樓,與民爭利,還仗著宗室身份欺橫霸市低賣高買,導致紹興府好幾家酒樓關門歇業,大量從業人員流離失所,導致紹興府治安問題突兀。
其實這南外宗正寺其實早就收到這封書信了,宗正寺少卿本來看在劉知府的麵子上,行文嗬斥一番趙圖即可,畢竟趙圖是旁支,還是人丁不旺的旁支。奈何宗正寺主簿劉克莊為人端正,辦事嚴謹,不相信這劉良恭一家之言,故而暗中派來人手調查。一來一去的也是兩個多月了。等下屬回來稟告之後,宗正寺少卿頓時覺的這事可不好辦了。原來劉良恭的爹爹劉知府是左丞相兼樞密使史彌遠史相公的人,而這趙圖和這陸知文陸通判走得很近,陸通判卻是真德秀,魏了翁一係清流理學派的人。自己手下宗正寺主簿劉克莊恰恰是真德秀門生。史彌遠史相公和這清流理學派係的人可是一直不合的,自己動了哪個都不討好,這情況不明不敢有所動作。這宗正寺的主官也不傻,處理趙圖就得罪了理學派一幹大佬,遂了這劉良恭的願,可就惹上史相這一係人馬了。再說了,趙圖所犯的事也沒有劉良恭說的那麼嚇人。所以就采用拖字訣,一直壓著沒有辦理。
而這紹定五年年底朝中出了大事,先是禦史梁成大為諂媚史彌遠,上書參了魏了翁﹑真德秀等人,文中所謂"真德秀乃真小人,魏了翁乃偽君子"。一時間引起朝中議論紛紛,而當時的真德秀已經官至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侍讀,魏了翁為秘書監起居郎,他們二人為了避嫌,故而自己上書請辭,算是做個表態,沒想到史彌遠乘機和理宗進了讒言順勢把魏了翁﹑真德秀等人真的罷免了。當時真德秀﹑魏了翁可謂是理學大家,朝野中有巨大的聲望,朝中理學派的官員,太學生紛紛上書進言,為其申辯,順勢也將史彌遠等人痛罵不已,然後一直到紹定六年三月,郢州通判,桂岩書院山長,士林中“翰墨文章,卓冠一時”的南宋名臣幸元龍上了一份《元龍公上劾宰相史彌遠疏》折子,折子中彈劾史黨劾其越位言事,稱史彌遠為相,信用奸邪勒,排斥忠良,擠限正直令其致仕,請戮史彌遠以謝天下,為真德秀、魏了翁等鳴不平。可理宗皇帝卻將這些都壓了下來,態度鮮明的明確支持史彌遠。這鬧了半年的紛爭才算是初步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