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鑠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追出去的時候,他看到那個化了全妝的女人蹲在馬路中央,抱著膝蓋看著他。
“我腿一直很麻。”她抬頭看他,委屈的像個孩子,“現在鞋跟也斷了。”
他蹲下,和她平視。
“這是最後一次,你為了你家把女人丟到了我床上。”
“也是最後一次,你為了你家把我對你的感情當成籌碼。”
她點頭,可憐兮兮的對他張開雙臂。
“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他聽到自己開口,硬起心腸忽視她張開的手。
“……”齊寧抿嘴,臉開始紅。
“為什麼?”他又問了一次。
她仍然不肯回答,卻把手往前摟住了他的脖子。
然後挪了下屁股。
“腿麻。”她小小聲的,微微的蹙著眉頭。
周景鑠咬牙。
卻終於投降,抱著她進了房間。
“你沒吃早飯。”受到了鼓舞的齊寧話開始變多。
“……”周景鑠不吭聲。
“你胃不好。”齊寧戳了下他的肚子。
……
“你永遠都不會對我說那三個字了對不對?”周景鑠覺得自己真的要變成小狼狗。
“肉麻啊,孩子都有了。”齊寧真的為難。
“……”周景鑠腳步停住。
“我愛你。”他看著她,一字一句。
“……”齊寧張嘴。
他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了異常豐富的表情,從傻眼,到害羞,到不知所措。
最後抓住他的衣服直接把頭塞到了他肚子裏。
……
…………
算了。
他在老老實實吃早飯的時候歎了口氣。
慢慢來吧。
他們畢竟,還有一輩子。
(二)
齊鵬在婚禮上哭成傻子的時候,其實沒什麼人理他。
那麼大的塊頭,理起來也很奇怪。
他很習慣了,自己哭完了,自己站起來,摸了摸眼淚,回到觀眾席,看著自己的弟弟和弟媳。
……又想哭了。
他真的沒料到能有這一天。
將近十年,他內心的愧疚幾乎讓他夜不成寐。
如果他當初沒有把齊程暗戀那個女孩的事情告訴爸爸,如果沒有那個開端,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躲到了大洋彼岸,卻躲不掉良心的譴責。
幸好。
┅┅
幸好……
“那個……”一個穿著格子襯衫帶著黑框大眼鏡的女人蹲著走到他麵前,手裏拿著單反相機。
“……”他正在醞釀淚意,所以看她的眼神有點哀怨。
“……”那女人也安靜了一下,糾結的手指頭一直摩挲著鏡頭邊緣的花紋,“我是這場婚禮的攝影師。”
“……你好。”他微微的站了起來,想打招呼。
結果那女的迫於他的體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為了假裝沒事,她索性就盤腿坐好,一副打算長談的樣子。
“……”齊鵬想了下,也跟著坐了下來,反正都是草地。
“……是這樣的。”女人的臉紅了,“剛才台上我沒有拍到你的表情,但是你剛才那一瞬間的表情很感人,我想補拍……”
“請問您的年齡?”齊鵬牛頭不對馬嘴。
“……34。”女人不自在的推了下眼鏡框。
“你要補拍哪個表情?”齊鵬振奮了一下,害怕嚇走對方,努力讓自己的肌肉變小。
……
…………
搶捧花的時候,他其實也想去搶的。
家裏的人都結婚了,隻有他單身。
身邊的那位攝影師,抓拍了他當時的表情。
他看了一眼,要求留下她的聯係方式。
三十四歲呢,過一年,就可以破了齊家的魔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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