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2 / 3)

阮醉摸索半天都沒有找到,她又往口袋裏檢查,但除了喜糖和手機,便沒有看到其他的物品。

屋漏偏逢連夜雨,外麵下起了瓢潑大雨。

今日天氣預報說沒雨,阮醉看天氣總覺得不對勁,傘都已經放到桌麵上了,臨走時卻忘了拿。

她背過身去看圖書館外麵的雨幕,台階下有不少人拿包放在腦袋上拚命奔跑。

正是這時,耳邊傳來滴的一聲,有人刷卡通過了。

阮醉轉過頭,看見沈南幸拿著幾本書通過通道後走到她身邊。

幾日不見,他還是很溫和,眉眼總掛著淡淡的笑意,輪廓分明卻不傷人。

秋日多涼,他今日套了一件米白色衛衣,下麵穿著一條黑色直筒褲,微微露出來的腳踝比女孩子還好看。

看到她時,沈南幸眼睛很驚訝地睜大了一點,他直直朝她走來,然後離半米距離停下。

這是個很危險的距離。

阮醉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清新味道,她認真地點頭聽他平和的開口,自己的身子卻微微往後仰。

沒想到會用力過猛,差點人仰馬翻。

幸虧沈南幸及時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的身子往前帶。

阮醉一個不留神就撞進沈南幸懷裏,腦袋杵在他寬闊的肩膀處,鼻子和嘴唇都與柔軟的衛衣布料相接觸,隻有一雙迷茫的眼睛微微眨了眨。

耳邊是幾本書啪啪落地的聲音,在安靜已成規定的圖書館裏,顯得空曠又震耳。

沈南幸是把阮醉圈在懷中的,他的動作不緊錮,像有什麼柔軟又有溫度的東西輕輕搭在她背上一樣,異樣傳遍她整個大腦。

阮醉動了動手指,眉毛蹙成一條扭曲的毛線,她覺得很奇怪,眼神充滿著不確定,卻還是按捺自己鎮定地說:“沈南幸,我沒事了。”

在她話說完兩秒後,沈南幸鬆開了她。

他的手經由後背劃過她的肩膀,最後放下,像完成了一個儀式,體麵又自在。

阮醉避開他的目光,蹲下去撿起他掉落的書。

是些不同種類的書,阮醉沒有多看,因為旁邊伸出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把剩下的一本撿起來。

隨後,沈南幸朝她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給我吧。”

阮醉一股腦地把書塞到他手上,心裏明明已經緩慢停歇下來的鼓點又開始緊鑼密鼓地敲響起來。

她很難麵對這樣的自己,她不禁又蹙起了眉毛,像個反複辯證的唯物主義者,告訴自己,是否會被唯心主義者影響。

可這明明是兩回事。

阮醉驀地站起身,她把肩膀上的包往上提了提,準備跟沈南幸說聲再見後就離開。

沈南幸先開口了:“明天就是辯論賽半決賽了……”

他似乎也有些不自在,頓了下才說完接下來的話:“你準備得怎麼樣?”

阮醉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朝沈南幸點了點頭:“挺好的。”

“嗯。”沈南幸握著書的手緊了緊,他看了眼外麵紛繁的雨幕,突然轉頭問阮醉,“帶傘了嗎?”

阮醉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想拿出一把傘來炫耀,她眯著眼往外看,最後搖頭。

確實沒帶。

沈南幸輕笑了聲:“用我的吧。”

秋日的雨多愁緒,綿綢綿綢的,似湯顯祖筆下杜麗娘與柳夢梅欲說還休的愛情故事。

斜雨零星飄落在人臉上,沈南幸撐開大傘支在兩人頭上,低頭往台階下走。

台階有些滑,阮醉走得很小心,手裏還抱著沈南幸那幾本書,她可不想借了別人的傘還把別人借的書給弄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