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激憤起來,更加賣力地攻擊屠瑕和光柱。
來的畢竟大多是各大門派有名有姓的人物,在憤怒與氛圍感染之下,都爆發出無窮的潛力。
屠瑕恨恨地剜了一眼葉淩,卻並沒有慌亂。
有登天梯做後盾,怎麼都能撐到法陣完成。
屠瑕:“你也是垣愴的人?等法陣結束後,再跟你們師兄弟算賬!”
林晝月擋在葉琳身前:“他不是我垣愴弟子,不過你提醒我了,你還有個好師兄。”
屠瑕敏銳地察覺到什麼:“但方衍已經死了。”
林晝月:“你親眼見過他的屍體?”
屠瑕:“我親眼見到他的命星隕落!”
林晝月緩緩道:“你怎麼確定,那就是他的命星。”
屠瑕死死望著林晝月。
五顏六色靈力混雜的光輝硬是將那張優越麵容上的清傲消去一些,在人間天幕的映襯下顯出幾分人氣,然而這幾分人氣落在那翹起的唇尾時,又露出攝人心魄的驚豔。
不對。
林晝月在笑什麼?
方衍。
方衍……!
屠瑕重新抬起青焰:“至少我能讓你現在就死!”
林晝月不避不讓,在劍鋒即將把他刺個對穿時,一柄充滿戾氣的長劍斜衝進來,長劍一橫,竟直將青焰打飛。
俊美無儔的青年宛如不可撼動的白色山嶽,牢牢擋在林晝月身前。
“盟主!”
“是盟主!盟主沒死!”
“盟主來了!”
屠瑕由震驚轉為憤怒,咬牙切齒道:“方衍……”
方衍手握長劫,和屠瑕比起來甚至有些閑適:“好久不見。”
屠瑕:“你沒死,你沒死為什麼要躲到現在!”
方衍:“據晝月找來的法陣大師講,梵浝法陣需要一個接地氣的支點。”
屠瑕:“你剛剛是去找支點!”
方衍他將長劫往天空一拋,光柱周圍的岩漿盡數堙滅,而光柱隆隆升起,露出一圈足有百人高的漆深底座。
屠瑕宿敵死而複生,秘密還被翻出來,近乎怒不可遏,不過他也不是傻子,很快平複情緒:“找到支點又如何,法陣一旦被毀,登天梯也會毀掉!”
方衍露出幾分不甚明顯的笑意,話卻是沉穩篤定,似降下神諭:“你不必為死後的事費心。”
下一刻,雙方於半空戰在一起。
一紅一青兩道殘影在空中交錯,速度快到連個人形都難以辨認。
而其他修士也沒有閑著,趁屠瑕自顧不暇,紛紛攻擊起法陣下的漆深底座。
隻是那底座與登天梯相輔相成,不是一下兩下就能破開的東西。
五百招後,屠瑕臉上已出現數道傷口,眼神怨毒,恨不得將方衍撕碎:“你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方衍依舊笑著,眸中卻沒有絲毫溫度:“當年的登天穀,你不也活下來了嗎。”
屠瑕不死心地猜測道:“林晝月沒殺你?命星隕落是假的,一切都是局,為了引我出來?”
方衍發狠一揮長劫:“你還不配!”
直到被方衍一腳踹回地麵,屠瑕也沒有想通,林晝月怎麼肯放過方衍,又是怎麼在沒殺掉方衍的情況下突破心魔。
他自幼被方衍壓一頭,哪怕有師尊的偏愛,他也比不過方衍。
哪怕到最後試煉的時候,明明大家都會死在登天穀,方衍還是幸運的遇上了林晝月,從而拿走登天梯,順利出師。
他原以為方衍終於受世俗情愛桎梏,有了軟肋,而林晝月恰好恨方衍,他可以借機將人除掉,可為什麼,為什麼方衍還是活了下來?!
林晝月聽不到屠瑕近乎癲狂的心聲,他隻看到在滿山巔的歡呼與瑰麗奇異的色彩裏,方衍拎著屠瑕的衣領,跟對一件沒有生命的物件似的,堅定又自然而然地走向他。
長劫戾氣未消,方衍體內的火靈根也尚未平歇,卻將屠瑕扔到他麵前,溫和地對他道:“留給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