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的確可以鎖定範圍內的某個人生卒年和死亡原因, 但在這個人沒有進入既定的死亡事件時, 判官可以通過搜索得知目標的生辰信息, 卻無法從人群裏精準的找出這個人。
“當家的, 叫聲好哥哥我幫你把人揪出來怎麼樣?”陸焚看著下麵的三隊人馬,雙手抱胸兩條腿在半空中晃蕩。
謝昱看向陸焚,挑眉。
陸焚:“……最東, 隊伍中間倒數第四個。”
謝昱沒再多說話,用陰氣將自己全身包裹, 整個人朝著那個隊伍悄無聲息的潛過去。
陸焚仍舊坐在樹枝上看著下方,這樣的情景似乎又回到他們最開始重逢的那個場麵。⌒思⌒兔⌒網⌒
陸焚遺憾著手裏似乎缺點什麼東西, 想念了一下許久沒有吃過的聖代味道,在下方三支隊伍都停下腳步警戒的時候, 陸焚雙手一握,從空氣中抽出一黑一白兩把彎刀。
這一次空氣裏的風帶來的不再是撩動血液的香氣, 而是刻入靈魂的執念與愛意。
他站起來,膝蓋彎曲, 縱身一躍朝著中間的那個隊伍襲去。
……
謝昱的潛伏技巧是在基地裏突擊學來的,別說比不上陸焚,就連提前訓練的斯辰都比他要掌握得靈活。
但是陰氣的存在讓刻意隱藏的他整個人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然而就在他接近陸焚說的那個人之後——
“陸焚!!!”
陸焚聽著身後蘊含著無盡憤怒的聲音, 眨眨眼。
“說你心軟又好騙還不承認……”
“我啊,最會騙人了。”
陸焚整個人如同一道黑紅色的流光竄進隊伍中間,所到之處皆被他用刀柄敲暈,最終在和那個強作鎮定的老人麵對麵的時候,好心情的笑了笑:“老人家,身體還挺硬朗哦?”
“有條件可以……”一把手的話還沒說完,刀光已經劃過喉嚨。
他的雙手捂住喉嚨,整個人因為缺氧和痛苦表情變得猙獰可怖。
陸焚低頭,抬起還纏著黑色鞭子的彎刀,朝著謝昱十分無辜道:“我真的是手滑了。”
謝昱攥著鞭子的手緊了緊,他站在這個一生在幕後操控著腐朽黑色帝國的老人麵前,冷漠的注視著老人因為陸焚刻意的手下留情而仍舊渴求氧氣的嘴臉。
他張著嘴,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進出氣鼓起粘稠血液發出的微弱哼哧聲,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如同曾經被他看做卑微的螻蟻棋子一樣狼狽似狗。
這些嘍囉們顯然並沒有很高的忠誠度,在看到這兩人詭異身手和一把手被割喉的場景後,還存在行動力的第一時間選擇了逃跑。
謝昱就這麼低頭看著腳邊的老人逐漸斷氣,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你問我殺人是什麼感覺。”陸焚站在謝昱的身邊,輕手輕腳地將鞭子從刀身上拆下來。
“在動手的那一瞬間,從前的你就死了。”
因為在之後,你的靈魂將永遠背負殺戮的罪孽,刻上哪怕跳入地獄服刑贖罪也抹不去的印痕。
“因為你愛的,是那個大好人謝昱?”謝昱的臉上帶著嘲諷,話一出口眼底便浮上一絲懊惱。
陸焚捏著謝昱的耳垂,輕聲道:“別說氣話,你知道不是。”
陸焚在踏入這片土地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如果真的將選擇攤開放在麵前,謝昱會怎麼做。
但想來想去,終究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