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避開。”謝昱對著坐回來的飛鷹三人道歉。
飛鷹、子彈和燕子這會兒看謝昱的眼神那叫一個欲言又止。
飛鷹憋了好一會兒才回了句:“……倒也沒必要道歉。”
“要道歉的。”謝昱搖搖頭,十分誠懇,“一般情況該是我們避開才是,軍人、警察這類職業不該和我們有交集,對身體不好。”
隨後感覺有些不太妥當,謝昱又補了句:“我除外,我還算活著的。”
飛鷹:“……”
子彈:“……”
燕子:“……”
斯辰沒忍住笑出聲。
陸焚靠在謝昱的身邊坐著,閉著眼一副與平常無異的懶洋洋模樣,嘴角也噙著笑。
“所以,你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你們可憐的、遠在指揮部的現在像是一個瞎子的指揮員——”幾人的耳麥裏傳來孟軻咬牙切齒的聲音,“現在是什麼情況?”
孟軻向來和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打交道,經曆多了竟練就了一種很知道自己該在什麼時候出現並介入的本事。
“嗯,情況就是這些人知道了最近一兩個月會有小隊前來先行探查,咱們的將計就計被俘反劫在一把手眼裏也是一場好戲開場。”謝昱將剛才在走馬燈裏看到了場景簡單說了說。
從他們一行人出發開始,除了謝昱和陸焚,其他人的資料都已經被傳到了目標組織手裏。
這個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和一把手也不是夫妻關係,她是自幼被一把手撫養長大的養女,看似蒼老卻其實隻有四十七歲。
韓磊靖身份敗露之後一把手對身邊的人再也沒有了信任,包括這個曾經和韓磊靖幾乎權利分庭抗禮的養女。她為了表示忠誠,自願成為了試驗藥劑的試藥人——那藥劑的研發方向是延緩衰老滅活癌細胞,想要成為這項試驗的試藥人,自然要先用藥劑不可逆的衰老。
一個女人做到這一步實在是心狠果決,她也的確憑著這一點再一次取得了一把手的部分信任,但卻遠遠回不到從前。
但即使這樣,她知道的、經手的也遠比組織的其他人要多得多。
“現在呢,有兩個消息。”謝昱伸出兩根手指,彎下其中一根,“咱們麵前沼澤下麵的雖然是個空殼子,但好消息是狡兔的第二個洞就在不遠處。裏麵關著的是前幾年他們從各地甚至是各國綁架的科學家,其中就包括Y國找了二十多年的那位基因學教授迦利爾·斯普特。”
孟軻的呼吸聲瞬間停滯了幾秒。
謝昱的嘴角微彎:“另一個消息,是一把手唱這場戲,甚至賭上眼前這兩個老窩的目的。”
“人老了除了怕死,還想從泥裏爬出來曬一曬前半生沒見過的太陽。一把手銷毀了所有他存在的證明,把這個多年來在明麵上打理組織事務的養女推出來當了替死鬼,之後咱們怎麼查就算知道他可疑也不會抓到一絲一毫能夠定罪他的證據。”
“就在一個小時後,他將會越過這條邊境線,得到一個光明的身份帶著幾輩子花不完的錢愜意地去曬另一個國家的太陽。”
***
謝昱側坐在粗壯的樹枝上,身邊是背靠著樹幹一條腿耷拉在半空中的陸焚。
自上而下目送著小隊幾人離去,謝昱打開生死簿搜了搜幾人的名字,遺憾這場相遇的短暫卻也欣慰他們可能不會再有的重逢。
畢竟按照他們的壽命來看,那個時候謝昱八成已經不再是行走人間的判官了。
燕子的包裏裝著謝昱陸焚兩人還回去的所有設備以及曾經屬於謝父的、短暫屬於過謝昱的警號與警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