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 / 3)

白玉堂得到那塊東西對他來說有其偶然和必然性。

那天早晨莫名奇妙地降了場暴雨,原以為城西賣古玩的小攤販會借機歇息歇息,不曾想雨停到那一看,好家夥,攤一早擺兩溜了。

白玉堂那天其實並不想去城西的,但鬼使神差地還是轉悠到那去了。

別看白玉堂隻有二十出頭,喜歡騎輛自行車逛古玩街。但做古玩的可沒一個敢小看他。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小子年紀輕輕但眼神毒到了極點,怕是熬了幾十年的老行當都沒他那眼力。

別看他騎輛自行車又穿得一副普通大學生樣,據說他那屋裏隨便倒騰個破爛都能整個三、五萬。眼紅的人自然有,但那全是別人自個兒淘的,雖然不服氣,但這是別人本事。

於是就在這偶然又必然的一天,白玉堂看到了那塊青銅牌。

那是一塊長約寸半寬一寸厚半寸的青銅牌子,連在一根褪了色的劍穗上,被隨隨便便地擺在地上。攤主是個白玉堂沒見過的、農民模樣的老人。感覺好像在哪見過,白玉堂彎腰拿起銅牌看了兩眼,有點惋惜地想著這個劍穗所搭古劍的下落。

“大爺,多少錢?”白玉堂拇指摩挲著青銅牌,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什麼時候自己也是這樣細細地摸著,愛不釋手。

“嗬嗬,您隨便看著給吧,俺不懂。”老農憨厚地笑著,咧開一張缺牙的嘴。

白玉堂再次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銅牌——做工倒還精致。正麵背麵花紋不同,背麵就像一個框子,卡了9個小方塊,方塊之間沒有焊接。白玉堂手指壓了壓,沒推動那些方塊。

“五千吧。”白玉堂很爽快地將銅牌放入口袋,掏出一遝人民幣。雖然是個宋朝的玩意,但東西小,也不是出自什麼大家之手……這個價格應該還算公道。

“這,這麼多!?”老農看著眼前那厚厚紅紅的錢,眼都瞪圓了,愣了好一會才哆嗦著手把錢接過來。

“你要是弄得來劍,錢更多。”白玉堂仍是念念不忘。

“劍?沒有了沒有了,那個墓挖出的東西全交給國家了。這東西剛好掉掉俺麵前,俺想可能不值幾個錢才撿了來碰運氣的。”老農眉開眼笑地咂著嘴,沾了唾沫開始數錢。

“噢……”白玉堂有些失望,想了想,又把銅牌拿出來,看了十幾秒,還是放進口袋裏。

抬眼一看,眼前的老農生怕他不買,死死地盯著他,額頭上都沁出了一層汗。

白玉堂笑了笑,騎著他那輛破自行車回去了。

白玉堂一直想買一柄古劍——買他的畫影。雖然史料上沒有記載陷空島五義也沒有記載展昭,但白玉堂知道他們存在過。因為他就是那個三探衝宵不成反被射成刺蝟的可憐小白鼠,應該說他的前世是。

曾經他跟一個死黨說過這些話,結果發現對方用看精神分裂者的眼神看他。

白玉堂當然知道自己不是精神分裂,因為沒有哪一個精神分裂者是一出生就有思想的。但上輩子的事之於他可以說是既遙遠又貼近,既清晰又模糊,也許是時間太長了以致白玉堂隻記得上輩子的某些事——就是記憶不全,有些事記得,有些事不記得。

本來他很想心平氣和地對待所謂的前世的,不過,自從認識盧方、韓彰、徐慶、蔣平後他就不這麼想了,他期待一個人的出現。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不記得對方的長相,但他知道自己一直在期待那個人的出現。

真的很奇怪,什麼盧方、韓彰、徐慶、蔣平、大嫂、包黑子、開封府的門衛等閑雜人他都記得對方的長相,但唯獨就忘記他想要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