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眠青已經先一步預判到了它的動作,伸手一抓,卻還是失了手,讓它從自己的眼前跑掉了。

她幾乎一個猶豫也沒有,轉身就朝著祠堂的方向飛掠而去。

淩霄子看著宗眠青那纖細的身影,“所以……她之前果然還是壓製了速度的吧……”

還是被騙了啊。

一旁的陳平吐出一口血來,他伸手抹掉了那紅色的血液,一臉的愁苦,“神仙打架,我們當初何必要摻和進這檔子事情來……”

“還不是因為時言平……”

一眾道士對時言平的怨念已經到達了頂點。

就連鬼胎都察覺到了道士們內心的想法,“你們想時言平付出代價的話,我可以幫忙的呀。”

他的聲音還有些奶呼呼的,卻是讓時言平整個人汗毛倒豎。

他猛地轉身,不可置信地看著那鬼胎,“你是怎麼進來的?”

祠堂不是很安全的嗎?鬼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是幻覺?

下一刻,他就感覺自己的手臂一陣刺痛,那鬼胎一口撕掉了他小臂上的一塊血肉。

鮮血噴湧而出。

時言平臉色一白,倒是死死忍住了,沒有叫出聲來。

他頗為冷靜地取出了懷裏的掌門詔令,“宗眠青!我命你立刻消滅這鬼物!”

掌門詔令上一陣金光閃爍,幾十個金色的“三清”朝著宗眠青湧去,投入她懷中。

宗眠青卻是被祝雪瀅纏住了,她看了一眼眼前的祝雪瀅,又看了一眼祠堂內的時言平,“沒看見我忙呢嗎?你怕那鬼胎,就趕緊從祠堂裏出來!”

這一會兒功夫,時言平與鬼胎已經交手了十幾次,又被鬼胎得逞了一回。

手臂和大腿都是火辣辣的痛。

他卻猶豫了。

這已經不是宗眠青第一次叫他從祠堂裏出來了。

照理來說,既然鬼胎都能進入這祠堂,那麼這祠堂作為安全點的作用已經消失了,他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待在這個地方。

可是宗眠青的態度卻讓他生疑。

“宗眠青,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還不快先過來這裏!”

祝雪瀅肚子還破了個大洞,卻仿佛瘋了一般,完全是不要命的打發。

宗眠青皺起眉頭,“蠢貨,你看不出來祝雪瀅和這鬼胎的目的嗎?它們就是在拖延我的時間,它們的目標根本不是我,而是你!”

時言平冷笑了一聲,根本不信宗眠青所說的。

此時,祝雪瀅被宗眠青打了一掌,而鬼胎似是擔憂祝雪瀅的處境,整個人變得焦急起來,“媽媽!宗眠青,這個時言平想要對付你,我明明是在幫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媽媽!”

時言平見狀,眼睛微微一亮,他瞅準了鬼胎的一個破綻,取出一根銀簪。

這銀簪通體一根,並沒有鐫刻複雜的花紋,隻有在簪尾做了一個回形祥雲圖案,一拿出來,就隱隱有雷光閃動。

它也是時言平從宗眠青的那個窮老頭手裏取來的,當時那老頭說著簪子是三清門上一任掌門的隨身之物,他還不信,前幾日才將這簪子重新翻出。

師徒二人仔細研究以後才發現,這簪子確實來曆非凡,裏頭似乎封印著強大的雷法。

他們不眠不休,才稍稍找到一點釋放這雷法的竅門。

時言平將銀簪推出去,直接打在了鬼胎的破綻上。

鬼胎寶寶臉色巨變,他下意識地想要抵擋,可是不等他擋住這銀簪,整個人已經尖嘯著大哭起來。

“轟隆”一片巨大的雷光從天空傾斜而下,落在祠堂頂端。

等眾人回過神來,那鬼胎已經被雷劈得毫無蹤跡了,隻剩下一團精純的靈力,凝成了一顆領主,懸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