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聞洪霄看起來有些許疲憊，他拿了一包煙出來，“好歹算是找著她藏身的地方了。”
宓浩言又看向被記者們團團包圍著的那間公寓。
1404號房，這門板上綠漆下頭已經透出了些許的鐵鏽，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門緊緊關著，安靜得仿佛這棟陳舊的大樓一般，仿佛死了過去。
“但是……人……”
聞洪霄深吸了一口氣，“人跑了。”
宓浩言聞言，差點沒穩住自己的表情，“跑了？”
他偏過頭與老夥計喬初晏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又齊齊看向一旁的戈恒亮。
戈恒亮捏著手裏的票，神色恍惚。
“嗯，”聞洪霄點頭，“我們從昨天下午就已經找到這兒了，守到現在了她都沒現身，肯定是跑了。”
不僅戈恒亮深受打擊，宓浩言也有些許的失望。
他無聲地拍了拍老夥計喬初晏的肩膀，雖然喬初晏沒說，他也知道喬初晏此時該有多難受。
好不容易才聽到這麼一點好消息，誰知道結局又是如此。
一旁的戈恒亮懵了好一會兒，似是才剛剛如夢初醒似的，“啊……我想起來了。”
眾人看他。
而他在看聞洪霄，“你就是那個……聞洪霄？”
眾人：“……”
他剛剛是一直在做夢嗎？
聞洪霄卻是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眯起眸子，“你知道我？”
戈恒亮輕輕點了點頭，“我聽到你說你付了她四十多萬我才想起來，宗老板提起過你……”
所以他剛才果然是在做夢吧？四十萬都是多久之前的話題了。
“她跟你提起過我？”聞洪霄輕笑了一聲，“怎麼說的？”
“她說你煩人的很，她早就跟你說了不是很想做你生意的，可是你一直騷擾她……”戈恒亮直愣愣地全說了出來，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
想也知道她不可能說什麼好話，可是……
“我騷擾她？！”聞洪霄緩了一口氣，還是有些受不了，“我騷擾她？我怎麼騷擾她了？不是，她如果不想做我生意，她就別收我的錢啊！她收了我的錢，還說我騷擾她？”
戈恒亮害怕得小小後退了一步，小聲道：“她說她給你打了欠條的，這筆錢她會還你的。”
“她說會還你就信了？”
“那不然呢？”
聞洪霄：“……”
戈恒亮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太好了，原來這就是一場誤會。”
這回不僅僅是聞洪霄無語，其他人也都異常沉默地看著他。
戈恒亮卻像是真的放鬆了下來，他捏著手裏的車票，眼底多了幾分光亮，“等她來了幫我換了票，我就能找到小翎了。”
聞洪霄簡直快被戈恒亮氣笑了。
這麼多年他已經很少有這麼大情緒波動的時候了，麵對自說自話的戈恒亮，他想說什麼都一時想不到可以說什麼，胸口幾度起伏，最後竟然無奈了。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的門又開了。
喬初晏看到來人，第一時間皺起了眉頭，“黃警官？”
黃宏堡年紀剛過四十，穿著便衣，一套平價的運動套裝，半舊不新的，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我正好路過，就過來一趟……”
宓浩言低聲對一旁的喬初晏等人解釋，“是我給黃警官發的位置。”
但他也不知道黃警官忽然過來是為了什麼。
黃宏堡視線落到了站在角落裏，與走廊上其他人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少年身上，“戈恒亮，我是來找你的。”
戈恒亮神色還帶著幾分迷茫，“黃警官，你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