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微蹙。
小鮫人坐在他的肩上,懷裏還抱著一隻想要出去玩兒的小花精,“如玉如玉,你在想什麼呢?”
顏如玉慢吞吞地說道:“我在想,以眼下這麼戒嚴的情況,還能不能偷偷溜去不知山處?”他總覺得那個地方,還是要再去一次探探。
隻是牡華天宗都開了仙門大陣,必然不會留下缺口。
這要過去,實在是麻煩。
“為何不可?”
一道冷冽的嗓音從屋外傳來,黑大佬神色淡淡地跨進門來。
“你想去,那便去。”
…
當顏如玉掠過防線,當真落在一處空蕩蕩的領域時,才冷不丁地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既然牡華天宗已經布下天羅地網,那黑大佬是怎麼躲過那些門門道道?
罷了,大佬的神操作,普通人怎麼會懂?
而且顏如玉沒想到黑大佬在那次追蹤藍嵐的時候,已經取到了她的血液。那時候兩人都在一起,究竟黑大佬是怎麼背著他取得了藍嵐的血?
這實在是讓顏如玉百思不得其解。
但確實不知山處再次封鎖後,按照原著藍嵐的說法,隻能靠著藍家血脈才能進去。
顏如玉就這麼蒙圈地被黑大佬帶進去了,不過等入了那寒涼的秘境後,公孫諶平靜地解釋:“昨夜我順帶去做了些手腳,等我要出入的時候,就不會被視作敵人。”
顏如玉:“……還能這麼玩?等下,你昨天那身血?”
黑大佬頷首:“昨夜他殺了龍清,我清理了一些人,順便去做的。”
好一個順便。
這一個順便,可將牡華天宗的防備又撕開了一個大洞。
顏如玉想,想必牡華天宗也是氣悶,堂堂一個修仙大派,這本該是最享尊榮的地步,卻遭了個糕,弄出一堆麻煩事情。畢竟能被邀請來內府的修士,無不是在往日乃牡華天宗的座上賓之一,如今卻鬧出了這個局麵,隻能說財帛利益動人心。
不知山處的冰冷與荒涼在他們抵達的時候撲麵而來,整個荒蕪的山峰都被冰雪徹底凍住,毫無半點生機。那鋪天蓋地的冷意侵蝕著肉.體,讓顏如玉的牙齒都哆嗦起來,他忍不住將自己埋進公孫諶溫暖的懷抱,再不倔強什麼男子氣概。
麻了,怎麼會感覺比以前還要冷?
公孫諶道:“此地坍塌後,就與從前的樣貌不盡相同。且常有靈氣風暴,所以徹底封鎖。”
顏如玉頷首,靈氣風暴他倒是記得。
他和黑大佬的初次見麵還多虧了靈氣風暴,那會也該是在這裏。
顏如玉:“或許也是為了藏住更多的秘密呢?”
他一掃地下的冰天雪地,忍不住低聲自言自語。
在毫無旁人的冰封原地上,公孫諶帶著顏如玉落在了那曾經的雪山之巔。那原本該有無數道白玉柱子的大殿已經倒塌,看不出半點痕跡,像是一切都被火海給燒得一幹二淨,隻剩下最純粹的雪白。無數雪山崩塌後造就的極寒,就連最頂上的一抹生機綠意也徹底吞噬了。
顏如玉:“十七哥就這麼帶我進來,藍葉舟不會感覺到嗎?”
黑大佬:“他當年給這裏下的禁製,就是為了避免讓任何人發現。即使重新打開,也隻能憑借他自己的血脈悄無聲息。”
聰明反被聰明誤。
當這個法子被別人利用的時候,他也就無從尋到蹤跡了。
顏如玉低頭看著晶瑩深沉的地表,往前走了幾步,感覺到原本就疊加的暖意更上一層,知道是黑大佬的關切,他也沒說什麼,隻是踩著一步一步往前走,像是想在這裏麵找到記憶中的模樣。
“這裏設有獻祭大陣,如果是自古有之,那這個秘境存在的時間有多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