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霽歎了口氣,“歡喜宗。”

她明白過來顏如玉的意思了。

顏霽:“木桐,你看著如玉有何感覺?”

顏如玉:?

他姐有些時候過於勇猛了。↙思↙兔↙在↙線↙閱↙讀↙

木桐將視線從地上的爛泥移開,幽幽歎了口氣,“你猜我為何一直看著鄧定的傷勢,難不成是因為我對他特別上心嗎?”

他往邊上挪挪,就能看到顏如玉的模樣了。

有那麼瞬間,他也體會到了鄧定衝動的原因,但他還是能壓製住自己的念頭。畢竟好看歸好看,就算再動人心,那種被壓著暴揍的屈辱還是不想感受的。

顏霽大笑。

顏如玉也忍不住悶笑了兩下。

但木桐的話也顯然表露出他的意思,這就當真讓顏如玉有些迷惑。怎有些人能控製,有些人便完全不受控呢?

“歡喜宗?”

漆黑公孫諶的視線對上素白公孫諶,兩人的聲音幾乎是同時,低沉與輕笑的嗓音融合在一處,幾乎聽不出是兩人。

“如玉,”漆黑公孫諶淡淡地說道,“靈根越是純粹,修為越是高等,就越發能體會到那份骨髓裏的誘.惑美麗。

“不過莫怕。”

盡管語氣冰冷,但是那寬慰之意流露於表。

顏如玉:“……”他打了個寒顫。

“誘.惑美麗”那四個字從黑大佬的嘴裏說出來哪哪都不對勁!讓人頭皮發麻又哪哪都酸澀,腳趾扣地都忍不住的奇怪。

而且那又是什麼古怪的說法,酒越釀越香嗎?也不對啊!

顏霽:“他的靈根還比不得我。”她指了指底下那個昏迷的人。

其實半步仙尊這修為,肉.體也應該抗揍,方才被狠揍了一頓看著淒慘,就算斷了胳膊,也不可能跟現在似地半點都不動彈,其實都清楚那素白的尊者估計下黑手了。

但人還活著就成了。

“心性不堅。”素白公孫諶嗤笑了聲,漫不經心地搖頭,“遇一個宰一個便是了。”

他道:“顏如玉,有何懼之?”

他全然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又像是把人完全攏在自己的保護區內。

顏霽眼神微眯。

何其聰慧,這兩人不過開口說幾句話的瞬間,就讓她覺察出不妥。那兩人一個外露一個內斂,可是對如玉卻仿佛有著同等執著。

在她心裏,顏如玉自然是千般萬般好,可仙門內有人看不上如玉,畢竟無法修仙便意味著此生無緣,就算是築基期都有兩百的歲數,凡人一生且挨不過百年。連自家父母都有些不妥,更何況是外人。

但是那些伺候的侍從,顏霽但凡回去,都會敲打一二,時不時再換些人。

來來去去,也就個阿萍留得最久。

顏如玉從來不問為什麼換人。

這孩子什麼話都不說,但其實什麼都清楚。

他為什麼會無緣無故離開仙門出現在這裏,現在顏霽還沒有頭緒,可他否決了顏虹的緣故,隻能讓顏霽想起家中父母。如果有什麼外力能逼迫顏如玉不得不離開顏家,那唯獨隻有顏輝和龍丘靈不再庇護他了。

想明白這點,顏霽立刻否決了之前準備送他回家的打算。

可是不送顏如玉去虎穴,不代表要讓他去狼窩。

白色的那位性情暴戾毫不留情,黑色的那位冰冷淡漠卻過分嚴峻,站在姐姐的立場上,她自然是愁。尤其是顏如玉手無縛雞之力,要是真受欺負了,壓根無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