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不住他。尤其是這兩年,事業進入了發展階段,兩人都沒有多少能偷閑的時間,約會旅遊更是沒有。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這麼多年過去,歡喜或是爭吵都在日常中匆匆流逝,再回憶起來隻剩下瑣碎。但這樣的瑣碎,最終指向的都是溫馨。
“哥,以後我們會一起去很多地方,如果怕回憶被時間衝淡,就用相機記下來吧。”
手裏的相機被尚北臨放下,他一手撈過夏宥,把人圈進臂彎裏。“你說的很多地方,我們什麼時候去?”
夏宥想了下,“等工作打理好,有空閑的時候。”
尚北臨又說:“萬一閑不下來呢,萬一一直這麼忙下去,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尚北臨語氣裏透著認真,夏宥不知道他這種突然的感慨從何而來,想到工作的事兒,抬頭問:“哥,你最近是不是累了?”
“不累,想跟你待久一點。”尚北臨想了想說,“如果有個蜜月什麼的,就再好不過了。”
夏宥笑了:“結婚旅行叫蜜月,咱倆隻能叫做度假。”
尚北臨突然沉默,隔了好一會兒又莫名其妙說:“十一,同事都結婚了,連秦子焦都去相親了。”
夏宥正在看手裏的出差記錄,隨口回答:“嗯,他年紀不小了,相親挺正常啊,總不能讓他打光棍吧。”
尚北臨猶豫了下,又說:“結婚真好啊。”
夏宥反應了片刻,終於察覺出奇怪,擰起眉毛,誤會道:“你也想去跟別人結婚了?”
“放什麼屁!”尚北臨語氣不滿,捏住夏宥的臉,在他撅起的嘴唇上親了下,“誰想去結婚了?跟誰結?倒是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有過這樣的念頭沒?”
夏宥盯著他,想了好一會兒,眨巴著眼睛誠實道:“有。”
尚北臨一驚,蹭地翻起身居高臨下瞪他:“有過?你想跟誰結婚?你他媽有種再說一遍試試!”
夏宥好笑地看他,摟住他的腰,把人往懷裏帶,乖巧笑道:“哥,我說的結婚,不是那一紙證書。對象自然是你,你也不需要到我們寧川下聘,免了三拜九叩,隻要你心裏念著我,許我一輩子,就當我們結婚了。”
尚北臨沉默,有一瞬的愣怔。
他撐在兩側的手臂鬆下來,重重壓在夏宥身上,伏在耳邊很輕地呼吸。
夏宥揉他腦袋,“哥,你怎麼了?”
這是他們一起度過的第五個春天,月夜暖人,淺淺地打在玻璃窗上,恍若時光流轉,給地毯蒙了一層薄紗。
尚北臨沉浸在情緒裏,良久才開口:“十一,找個良辰吉日,咱們給長輩敬杯茶,請鄰裏八巷和同事們吃個喜糖,這事兒就定下一輩子了,成麼?”
夏宥愣了下,終於聽懂了尚北臨之前的種種暗示,他胸口泛起暖意,倏地紅了眼。
尚北臨抬頭,替他拭去眼角的淚花,認真道:“不是一時興起,我琢磨挺久了,請同事吃喜糖的話也放出去了,就當我又耍了一次無賴,你要不答應,我麵子沒地放。”
“五年前一腔孤勇,年輕沒考慮過一輩子。現在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說這個不矯情了。”
尚北臨說不來浪漫的話,隻有滿懷的真心。
“十一,咱們定下來吧。”
夏宥掉下一滴眼淚。
二十多歲了,眼淚還是憋不住,他依舊會淚眼婆娑地看著尚北臨。尚北臨是他唯一喜歡過的人,是他唯一全心依賴的人,他其實不在意這些形式,有這個人就夠了。
倘若能多一點點貪心的機會,他並滿心歡喜。
他重重點頭,回應尚北臨一個千金重的承諾,“好,定下來。”
他們沒有大操大辦,沒有酒店宴請也沒有禮堂宣誓,兩人在房間裏悄悄替對方戴上婚戒,一句“我願意”就定下了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