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日子又會變回從前那樣,加之皇上也就是池瑜若找了帝君,身為前太子妃的顧妧定不便再留在宮中,那情況或許會變得更差。
作為百姓,她們無法幹預皇室的事情,就算可以,也想不到一個合適的法子。
那會池瑜問簡都督,倘若她有解決之法,隻不過極為聳人聽聞,該當如何?
簡都督的回答是,權貴會如何她不清楚,但至少身份低微的人,無論是哪種法子理當是樂見其成的,如果日子能過得更好些,定會鼎力支持的。
所以近半載來,池瑜才會實行那麼多新政,且將一切都歸功在了顧妧身上。
百姓可以覺得她昏庸無能,可一定要念著顧妧的好。
她命各州守軍入城也隻是希望給了甜棗,還要記著巴掌,威懾其他人罷了。
而且今日朝會時,半數有餘的官員們的反應,要比她預想中好得多,大抵是都承過顧妧的情,也不想往後顧妧可能會離開皇宮。
“嗯,姐姐還當瑜兒是那個喜歡橫衝直撞的孩子呢。”顧妧撫著她逐漸出落的小臉,低笑著說。
池瑜皺起眉頭,氣惱地抓住了顧妧的手,很是不高興地說:“這下我可當真要成為阿妧的夫君了,阿妧還將我看作是孩子?”
“無論瑜兒長至哪般年歲,在姐姐心裏都是個孩子。”顧妧垂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細語地說,“會想要照顧,保護,寵著瑜兒,就像姐姐初見瑜兒時所想的那樣。”
從想要離她更近,到盼念與她相攜一生。
她等了她八載又八載,索性終於得償所願。
浩蕩的迎親隊伍從宮門處一直排至了將軍府門口,池瑜一身大紅的喜袍,將顧妧送上了足足六十四台最高禮製的喜轎上。
騎著高頭大馬護送著她回宮的過程中,並沒有顧妧所說的臭雞蛋和爛菜葉,反而天空中紛揚著數不盡的斑斕多彩的鮮花花瓣。
稍行在前麵的人向著暖陽,金色的光芒灑在池瑜的身上,溫暖惹眼,讓透過轎簾的縫隙望著她的顧妧,再挪不開目光。
她總是看著她的背影,從小小一隻,直到如今也可以撐起一方天地,成了她每次再看她都需要微微揚起頭的存在。
那句她不時感歎的‘瑜兒真的長大了’,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
是欣慰,是歉疚,也是期盼與渴望。
她想過許多,同樣算計過許多,卻從未設想過未來某日能當真以這般身份,不再站在池瑜的身後,而是執著那隻並不算太溫暖寬大的手,光明正大地迎著眾人的目光,與池瑜並肩走過百級踏道,最終坐在那鳳座之上。
高台之下是震耳的齊聲高呼。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那般嘈雜的環境中,她隻聽見身畔的人輕聲問她:“阿妧,你覺著江山與朕哪個更重要?”
顧妧原本氤氳的眉眼泛起點點無奈,溫柔又繾綣地笑著回應道:“這江山哪能和瑜兒相提並論。”
而後池瑜也跟著低低地笑了起來。
她覺著也是,這江山哪有顧妧重要。
無人知曉她為了這一天,等了多少載。
為了一聲愛妃,又做了多少事。$$思$$兔$$在$$線$$閱$$讀$$
繁雜的儀式結束後,顧妧被送去了太和宮,池瑜則被百官們灌了個爛醉,其中最凶的便是顧毅和簡都督。
揮退想要攙扶她的宮人,池瑜自己慢慢吞吞地爬上龍輦,又晃晃蕩蕩地回了寢宮。
殿內紅燭搖曳,放下的帷幔後隱約可見微微凸起的被褥。
明明早已不是第一次,但她抱住顧妧時,手卻仍不住地顫唞。
她聽見顧妧喚她“皇上”,忽然有些恍惚,腦海中莫名憶起了太傅。
直至如今她才發現,原來太傅同她說的話並非隻是嚇唬勸告她,而是真的。
麵具戴久了,的確再也取不下來了。
但有一點太傅可能沒有想過,若是連自己都騙不了,又如何騙得了旁人,更何況是枕邊人?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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