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你說的話。”謝燃終於停止搖晃魚竿。
衛河心裏卻有些犯難,上次他送沈姑娘回去的路上就本來想要問這件事情,但瞧見沈姑娘那般羞怯的模樣,再加上香囊這麼隱私的事情,就沒好開口。
這幾日雖然有時偶爾能見到,但也隻是不熟絡地寒暄兩句。衛河想著這幾日,尋找個好時機,問個清楚。
而沈清這兒早就發現了衛河對這個香囊甚是感心趣,每次與她交談,都有意無意地掃一眼。
前天她遇見了雙木,拿了些銀錢,讓他幫她買了一些香囊裏的藥材。
而她自己每晚回去,熬在燭火下,繡著香囊。
繡香囊圖案的時候,沈清想了許多,也想過什麼鴛鴦這類的,但覺得太過於明顯直白,最後選擇了許久,打算繡一副紫竹圖。
這竹子寓意好,步步高升,文人武士也都喜愛。若到時候衛河害羞不願收下,她也好誆騙他。她還特地拿了銀子,買了點昂貴的布料,顯得香囊珍貴精心。
這幾日的時間裏,她稍稍一有空就去那個隱蔽地址,經常好運氣地遇上了衛河,雖然兩人交流不多,但相互之間也少了幾分尷尬,熟絡了幾分。
今日中午的時候,沈清沒有再去蹲守衛河,而是在房屋裏精心準備香囊,她已經大概摸清楚了他晚上回來的時辰,若是無事的話。
現在她打算中午將這香囊準備妥當,等晚上的時候,借著朦朧皎潔的月光,再迎著陣陣微風,讓衛河收下它。
若是到時候衛河是個上道的,借著月色和黑暗的感性,他們兩互訴衷腸,然後他再許下誓言,定下盟誓,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沈清將手中的針線細細撫平,將藥材搗爛,然後用紗布仔細裝好,這樣子既可以讓藥材的清香和效果發揮得最好,也可以保證藥材不從香囊裏滲透出來。
等到全部準備妥當之後,她已經來不及休息了,隻好拿著琵琶前去上課了,這次課程因著女夫子有些延遲,導致遲遲沒有下課。
沈清坐在裏麵的時候,心裏卻是慌極了,擔心趕不上衛河晚上回來的時辰,那樣就有得多等一天了。
等到下了課,沈清趕緊回房間放了琵琶,然後拿著香囊就小跑趕了過去。
果然一過去,還尚未走到那顆大樹的時候。
就在這兒看到衛河手裏握著一把劍,身著一襲褐藍色騎裝,幹練利落地從那邊走過來。
沈清趕緊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因著剛才疾跑帶來的劇烈喘熄。
然後端著小碎步,優雅淑女地走到衛河身邊,“衛大哥,今日怎麼這麼早就休息了。”
“沈姑娘,你是去?”衛河的話隻說了一半,然後雙眼盯著沈清的雙手,神情有些迷惑。
沈清順著視線一瞧,才心裏暗道一聲糟糕,她光想著要快些趕來送衛河香囊了,下了課便不管不顧著,卻沒有拿食盒。以往她都是拿著食盒,假裝取飯相遇的。
“我出來散散步。”沈清臉上掛著幾分淺笑,梨渦淺淺的,整個人溫和善良。
“哦。”然後衛河的目光總是無意識地掃向沈清的香囊,心裏思量著應該怎麼開口,才顯得不那麼突兀。
沈清不動聲色地瞧見了,嘴唇邊的笑意又濃了幾分,然後纖纖玉指扶上腰部,對衛河笑著說道:“衛大哥似乎對奴婢的香囊很是不喜歡?”語氣末端帶了幾分調侃。
衛河見他被發現,先是略微尷尬地一笑,然後接著話題道:“沈姑娘,你這香囊似乎有著避蟲驅蚊的功效的。”
聞言,沈清的眉眼帶了笑,秋水盈盈,好生嫵媚,然後她將背在身後的香囊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