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傑作,隻是推了推顧令勇輕聲道:“爹,總躲著也無濟於事,既然碰上了,事情總該是要解決的,你們剛回來,去屋裏休息一會吧,我和他談談,不必擔心,不會有事的。”
顧令勇看著顧綰有些欲言又止,最終瞪了楚昀一眼,衣袖一揮轉身朝著後宅走了。
花溪一愣,自然是不敢久留,捏了捏顧綰的手,連忙也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清晨的醫館空蕩蕩的,透過醫館大門能看到街道上零零散散的行人和剛出門的攤販子。
顧綰站離楚昀幾步之遠,看了一眼傷重的手,輕歎一口氣走進櫃台道:“我再替你開幾副藥。”
楚昀緩緩有了動作,緩步走到櫃台前,隻是靜靜地看著顧綰。
他麵色平靜,眼底深沉,仿佛昨日不太愉快的重逢並未對他造成什麼影響,隻是眼下的烏青似是泄露了他疲憊的情緒。
他依舊很沉默,如同以前一樣,隻是顧綰在抓藥時卻忍不住將視線瞟向他。
昨日便覺得,他像是卸下了以往的尖刺和戾氣,將她繃緊的心和警惕的情緒柔軟安撫下來。
但抓好藥,顧綰還是毫不留情開門見山道:“這幾副藥夠你用到痊愈了,楚將軍還是盡早回歲都,昨日我已將話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跟你走的,念在我們的舊情,我也不想同你撕破臉皮,若你硬是要強求,那我誓死也會抵抗的。”
說完這話,顧綰一顆心咚咚咚跳得很快。
她不想拖泥帶水,更不想夜長夢多,總歸是有金手指在手,楚昀若是真要使用什麼強硬手段,她也不是沒有辦法。
但她不知道楚昀為何執著於此,他們之間已經過去了三年了,那時對楚昀的情楚昀的怨也隨著時間,慢慢飄遠。
他是她愛過的第一個男人,並且在她心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隻是既然已經過去了,她也不想和楚昀爭鋒相對,彼此放過,就別於江湖,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不,我隻是……取藥,並且看診。”楚昀頓了頓,別過眼沒讓顧綰瞧見眼裏的神色,沒受傷的手迅速將藥收起放進胸懷中,但並沒打算離去,竟也沒計較顧綰所說的話,隻是姿勢生澀地坐在了木凳上,幹巴巴地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顧綰秀眉豎起,她摸不準楚昀到底在想什麼,不像是要抓她,卻更不像是要放她一馬,隻是這不軟不硬的態度,著實讓顧綰感到古怪和不安。
心下有些疲乏,他的心思總是需要人去猜,隻是她已經不想猜了,既然話都說開了,她便也不想再搭理他了。
“楚將軍看上去並無大礙,你可以離開了。”顧綰這便下了逐客令。
楚昀慌亂張嘴:“你還未診脈……”
話音未落,醫館外突然衝進來一男子,慌慌張張險些被門檻絆倒,卻顧不上站穩身子便連忙大喊道:“顧大夫,不好了,我娘,我娘她……顧大夫,求求你們,趕緊去看看我娘吧,我娘她快不行了!”
顧綰心下一驚,來人是住在城東的小李頭,他有個年邁多病的母親,時常都會上顧綰這來抓藥,上門替他母親看病也是去過好幾次了,這還是頭一次見他這般慌張。
顧不上楚昀,慌亂從櫃台中出來,正巧顧令勇換了身衣裳也從後宅走來,顧綰連忙問道:“是什麼情況?”
“我娘夜裏還好好的,早晨我起來喂她喝粥,不知是被粥卡住了還是什麼原因,突然一口氣上不來,我給她拍背拍了半天,隻是現在還是呼吸困難,再這麼下去,我怕她撐不住了啊!”小李頭大喊著,眼眶已經發紅,甚是因為激動,抓住了顧綰的手腕。
楚昀霎時身體緊繃,淩厲的眼神直直射向小李頭與顧綰相觸的雙手,甚是顧不上起身時雙腿的疼痛,幾乎是下一秒便皺著眉頭上前一步將小李頭的手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