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 陸既明打斷她,“離開我,你們都安全。”
說完,陸既明又回去昏迷的沈馥身邊守著,小阿原本躲在拐角聽的,此時也探出頭來,小心地問道:“姐姐,我們去哪兒?”\思\兔\在\線\閱\讀\
沈令儀長長地歎一口氣,摸摸小阿的腦袋,說道:“往南邊走。待會兒聽聽醫生怎麼說,咱們得趕緊走了,你有什麼要收拾的趕緊收。”
小阿有些茫然地點點頭。
他回到房間裏環視一圈,自己的東西沒有多少,都是秦雁送給他的小玩意兒,他都不好拿走,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將那個一擰發條便會唱歌的音樂盒拿了起來,輕輕一擰便傳出 “叮叮咚咚” 的音樂。
秦雁還昏迷著,他的燒傷也很嚴重,傷了臉,包著紗布。
陸既明和沈令儀細細地問了醫生,秦雁是不能挪的,得在蓬萊港另找一個隱蔽的地方繼續養傷,醒不醒得來還得另說。沈馥情況比他好些,斷的骨頭都接上固定好了,隻要不太過顛簸,是可以挪動的。
聽了醫生的話,沈令儀看了陸既明一眼,猶豫道:“那再留一天......”
陸既明卻果斷地說道:“入夜就走,不必等了。”
當離別就在眼前時,時間總是不經意間便從腳邊溜了過去。陸既明一直坐在沈馥床邊,想他快點醒來,又怕他突然醒來了。他想了許多,從兩人第一次見麵,想到即將分別的今日。
從前小時候,他看著陸鶴鳴與嚴攸寧長年分別,僅靠鴻雁傳書維係相思。
那時候,他想著,相思之人定是要長長久久地陪伴左右才好,這樣才不失情深。如今他才知道不一樣,如果兩人要一同曆經劫難,倒不如遠遠地分開,至少能保得平安。
這次是狠狠地燎了嚴一海的胡須了,他必不善罷甘休,戰爭一觸即發,後麵會是怎樣的情形,誰也說不準,與其將沈馥綁在身邊朝不保夕,倒不如將他送得遠遠的,好過日日提心吊膽。
他的想法與沈令儀一拍即合,便有了今日的商討。
陸既明坐在那裏,看著夕陽漸漸照射進來,又緩緩一點點消失,很快便是月上中天,不等沈令儀敲門,他便出去了,說道:“我都安排好了,楊翎和你們一塊兒走,一路護送你們安頓下來。”
沈令儀手上捧了一個匣子,塞給陸既明,說道:“給你的。”
陸既明愕然問道:“誰?”
沈令儀朝床上抬了抬下巴,說道:“他肯定猜到了你的打算,也猜到了此行凶險,才提前和我交代,要把這個東西留給你。”
陸既明接過匣子,神色複雜,最後,他沒有著急打開,等到他沉默著將沈令儀一行人送走後,才獨自回到房間裏。
那個木匣子看著很眼熟,觸手光滑溫潤,泛著亮光。陸既明差點 “噗嗤” 一聲笑出來,這個匣子是他的東西,金絲楠木雕的,貴得很,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被沈馥翻了出來。
“哢噠” 一聲輕響,陸既明將匣子打開——裏頭零零碎碎放著好幾樣東西。
首先入目的是一個鐵罐,擰開後是滿滿一罐的煙,有一股夾雜在煙草香裏的茉莉花香味撲鼻而來,蓋子內側貼了一張小箋,上頭是沈馥寫的個大字,龍飛鳳舞:說好的。陸既明將煙罐緊緊蓋上,生怕煙放潮了。他又看去,匣子裏還放著當初沈馥的那枚鑽石戒指,小小的鑽石閃爍著亮光。鑽石戒指底下也壓著一張小箋,寫著:換顆大的來。
陸既明勾著嘴角,又把戒指拿出來,放在一邊。
匣子裏還有一個東西,靜靜地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