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馥欲言又止:“為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為什麼非要扳倒嚴一海,為什麼明明沒有爭天下的欲望還要攪進這一淌混水裏,為什麼非要做許多危險的事情。
但沈馥都沒有問出口,這些疑問,他自己也知道答案,問也無用。
陸既明仿佛聽到了這半截問句,又仿佛沒聽到。他收緊了自己的懷抱,讓沈馥的後背更加嚴絲合縫地緊貼自己的胸膛。
他說:“自我懂事起,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一家團聚。但他們都相繼去世了,還死得那樣不甘。你知道我之前為什麼總是要喝那麼多的酒嗎?不喝我睡不著覺,連夢裏都是我媽媽慘死的模樣......”
沈馥何嚐不明白,他們姐弟相依為命長大,自從沈令儀塞給他半個饅頭那天起,自從沈令儀替他殺了人還讓他 “別怕” 那天起,自從他們手拉著手從火光衝天的育嬰堂逃出來那天起,他們就是性命相連、命運相關的人。
假如有人害了沈令儀和小阿,那沈馥定然也是不死不休。
陸既明說道:“轉過來些。”
沈馥便轉過身去,兩人麵對麵,鼻尖抵著鼻尖,呼吸相聞。陸既明仿佛困極了,眼睛半合著,喃喃說道:“睡吧,晚安。”
沈馥應了一聲,隻見陸既明眼睛合上,呼吸平穩,竟是一下便睡過去了。沈馥卻睡意全無,隻看著陸既明的睡顏,輕輕地從被窩裏抽出手來,點了點他微皺的眉頭,又順著他直挺的鼻梁往下輕輕掃了掃,最後輕輕點在他的下巴上。
夜裏寂靜,靜得讓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裏被莫名的情感擠滿了,擠得快要爆炸了,隻要再看陸既明一眼,他就忍不住要捂住自己的胸膛。那是歡愉與竊喜,也是落寞與悲傷,是意外的相識相知之喜,也像是久別重逢的冥冥有緣。
沈馥不敢再想了,再想下去他都要害怕了。
他弓著腰往陸既明的懷中又拱了拱,陸既明已經睡著了,但還是在夢中抱緊他。
翌日,當沈馥回到沈家的時候,沈令儀將於維鴻交給他們的那幾張偽造的身份證明拿出來,對沈馥說道:“我特意去試了試,買火車票和船票都沒有問題,看來這回是真的了。我們得從長計議一下,看看什麼時候出發到蓬萊港去。”
見她開懷,沈馥一時不知該怎麼說了。
沈令儀頓了頓,看著他,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沈馥喝了幾口水,潤了潤幹澀的嗓子,說道:“我一時還不能走。要麼...... 你先出發,我隨後便來......”
“什麼時候?” 沈令儀皺了眉頭,看起來並不同意。
“下月廿四之前......”
“那我等你一起,” 沈令儀果斷地說道,“你要做些什麼,我也不一定要全部曉得,隻是你要知道,不要去做危險的事情,別讓姐姐擔心,更別讓姐姐傷心。”
沈馥看著她,說道:“好。”
沈令儀長出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說定了一件事,整個人都鬆了大半。她喃喃說道:“如果順利的話了,咱們仨明年好好過好個年......”
沈馥心裏充滿了對沈令儀的愧疚,這愧疚像是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這時候,她無論說什麼,沈馥都說 “好”,無有不應的。
轉眼便是幾天過去,這幾日裏,沈馥私下裏又和方媛見了幾麵,都是在陸公館裏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