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他的腦袋:“思念是人在這世上存在的另一種方式,我們常常想起他,說明他還陪著我們,這沒什麼不好。”
她注意到了兒子左手無名指上的藍寶石戒指:“準備結婚了?”
鬱風晚:“嗯。”
他把這幾年來發生的事情都告訴過陶韻了,所以陶韻現在對陳岸相當熟悉,記得他就是高一時曾經來家裏補課的那個黝黑的小男孩兒,也知道他在危機四伏中救過兒子多少次。
陶韻是挺冷淡疏離的性格,鬱丹青去世之後,她更加寡言歡笑,不會輕易對外人交心。
但是她拉著陳岸的手,囑咐道:“那你以後就是我的幹兒子了,我把小晚交給你,你要保他一輩子平安喜樂。”
人在經曆過生死變故之後,很多事情都會看淡。
同性戀,不生孩子,不傳宗接代,不進族譜…… 這些在死亡麵前,都是太小太小的事情了。
陳岸也認真地保證:“我一定會的。”
外公在旁邊咳嗽了一聲。
陶韻一直在和兩個孩子說話,搞得跟他不存在一樣,讓他十分沒有麵子。
陶韻:“爸,有事?”
外公憋了一會兒,還是沒說出口。
含含糊糊說了句 “快開飯了,下來吃飯”,就下樓去了。
鬱風晚:“?”
陶韻:“別理他,老頭兒拉不下臉,不好意思跟你們說話呢。”
鬱風晚:“??”
陶韻:“他知道事情真相之後,連續幾個晚上沒睡著,前幾天和你外婆商量著要把丹青的墳遷回來,給他重辦一次葬禮,但是還沒好意思跟我說呢。”
鬱風晚:“外公這是…… 後悔了?”
要知道,外公以前對鬱丹青可是一萬個瞧不上的,加上外婆癱瘓的意外事故,他一直把這筆賬記在女兒女婿頭上,這也是為什麼陶韻結婚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回過娘家。
陶韻:“他就是死腦筋,總覺得我被人騙了下嫁,加上你外婆那場意外……”
鬱風晚:“我明白的。”
聖誕節晚宴,霍千帆和宋家人也都來了。
霍千帆跟他們打過招呼,就去棋牌室打麻將了。
宋母紅著眼眶,和陶韻擁抱了很久,埋怨她在家裏躲了這麼久,也不聯係她。
“我前一陣子養病呢,” 陶韻笑道,“臉色蠟黃的,怕嚇著你。”
“瞎說,” 宋母用手絹擦眼淚,“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 以後不許再一聲不吭玩消失了。”
陶韻:“小晚去過你家的,你可能沒認出來。”
“那個叫容斯言的老師,是不是?” 宋母記憶力驚人,“我當時隱約猜到了,但是予清不肯說,神神秘秘的……”
鬱風晚道歉:“當時有重要的事情,沒辦法……”
宋母摸摸他的頭:“沒關係,我都知道了。”
宋母和陶韻進屋去說話吃點心了。
宋予清撲上來要和鬱風晚擁抱,被陳岸攔住了。
宋予清憤憤:“朋友之間擁抱一下也不準?就算結婚了也不帶這麼霸道的吧……”
“不好意思,” 陳岸道,“因為你有前科。”
鬱風晚輕輕打了一下陳岸的腰。
陳岸撇了下嘴,讓開了。
好吧,老婆要和朋友說話,老公就應該懂事識大體,知書達理文質彬彬,不能太小家子氣。
但是陳岸在這方麵實在是心胸不太寬廣,為了不讓自己生氣,幹脆轉過身去,走到角落裏,默默玩手機,假裝自己是個聾子。
等到鬱風晚拍他的肩,才轉過頭來。
陳岸:“說完了?…… 唔!”
唇上驀地一熱,是鬱風晚突然踮起腳尖,咬了一下他的唇瓣。
宋予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