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桉沒說話了。

陶鹿因對自己還是有點信心的,她自覺跟著商桉學到了不少招兒,畢竟都是運用在自己身上過的,夜幕漆黑,窗外樹影搖曳,正當她腦中想著一會兒這個姿勢再一會兒那個姿勢時,濃重困意襲來,她沒忍住睡著了。

商桉:“……”

商桉都氣笑了,她去浴室簡單衝了個澡,回來後垂眸看著睡的正熟的小姑娘,努力忍著把她叫醒的衝動,也蓋上被子睡著了。

……

隔天,陶鹿因迷迷糊糊被商桉喊醒,她還沒怎麼睡夠,有點小起床氣,臉色有些不悅,結果商桉臉色比她還不悅。

陶鹿因登時起床氣跑了大半,“要起床了嗎?”

“嗯,”商桉說:“起來吃早餐。”

洗漱完,陶鹿因坐在餐桌上,看著對麵女人脖頸上細碎的紅痕,一想到這是自己的傑作,就有種無比的自豪感。

她還沒忘了關心關心,“姐姐,有沒有哪不舒服?”

商桉說:“沒有。”

“真的沒有嗎?”陶鹿因問。

商桉看她一眼,“沒有,吃飯吧。”

陶鹿因點點頭,捏著勺子喝了口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商桉心情不太好,不知道是誰惹出來的,胡思亂想之際,她忽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粥是商桉做的,早餐也是商桉做的。

她為什麼會有這個精力?

按照正常發展,不應該是四肢酸軟的下不了床麼。

就像當初的她一樣。

“那個,姐姐,”陶鹿因放下勺子,斟酌開口,“昨天……”

聽到她說“昨天”,商桉揚了揚眉,也放下勺子,看著她。

這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是在看昨晚共度良宵的人,陶鹿因小心翼翼開口,“我惹你生氣了?”

“沒有,為什麼要生氣,”商桉說:“我女朋友為了照顧我的身體,不讓我熬夜,十一點前準時睡覺,為了表達這個決心,她還以身作則,就算在做那種事也能半道停下來,沒什麼比睡覺更重要了。”

她語氣無波無瀾,“所以為什麼要生氣,感動還來不及。”

……

陶鹿因幾乎是逃亡似的去了公司,她第一次無臉見人,也沒好意思說自己的手腕現在還有點酸。

她打開電腦,在鍵盤上敲了十幾個字,中途得休息緩會兒再敲,就這麼持續到了中午,陶鹿因手機響了。

商桉給她打了電話。

陶鹿因盯著看了半晌,以往她都第一時間接起,這會兒忽然有點困難。

她裝死,沒接。

商桉又打了一個。

這回陶鹿因沒辦法不接了,她接起後先喂了一聲,邊在電腦壁紙界麵啪啪敲著鍵盤,聲還挺大,故意讓電話裏那邊聽見,假裝自己工作很忙的樣子,“姐姐,怎麼了?”

商桉沉默了一會兒,半晌後說:“本來想找你吃飯,既然忙的話我就不去了,記得吃飯。”

陶鹿因嗯了聲,聊了幾句後掛斷。

陶鹿因長舒了口氣,剛剛敲鍵盤敲得指尖有點麻,她舒活著指骨,側頭,對上白嘉年一言難盡的表情。

“學姐,”想了想,白嘉年關心道:“你不舒服嗎?”

“沒有。”陶鹿因說。

白嘉年不是傻子,剛剛裝模作樣的電話肯定能看出來一點兒,陶鹿因忽然想起她和商桉都在北市大學,隨時有偶遇的可能,陶鹿因說:“有一點兒。”

“是不是手不舒服,”經常敲鍵盤的多少會有點手痛,白嘉年認真說:“徐凡那兒有一片膏藥,要不你貼一下?”

“不用了,”陶鹿因說:“休息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