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要瘋狂一兩次的。
高考倒計時一百天,高三整個年級被教導主任帶著去了隔壁省,那裏有個名聲遠揚的寺廟,每年遊客絡繹不絕,其中寺廟裏有棵許願樹,據說被佛光映照著,許的願望可以顯靈。
雖說有些迷信,但對於心願的祝福還是很有意義的。
許願樹據說存在了上百個年頭,十幾米高,樹根粗壯,茂密的枝葉上掛滿了祈願的棕色木牌。
風一吹,木牌叮鈴作響,特別好聽。
鍾翠翠帶七班學生來到許願樹前,拿了個木牌和筆,說:“你們可以把願望寫在這裏,不能隨便瞎寫啊,這都有佛祖看著呢。”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龐西拿了兩個木牌,遞給陶鹿因一個,“你有什麼願望了,算了,你幹脆直接寫想考上省狀元吧,這不也算個願望嘛。”
臨近高考,其他同學就像龐西說的那樣,願望都是想考上哪哪的大學,陶鹿因朝一個小和尚要了支筆,思考了很長時間。
難得出來一趟,她不想寫關於學習上的事。
十七八歲,正是少女懷春曖昧的年紀,陶鹿因浪漫的細胞此刻蠢蠢欲動,想法有些歪了。
她忽然不著邊際的想,她是在十歲遇上十六歲的商桉,十六歲時喜歡上二十二歲的商桉,如果兩人之間都是以這個時間演變的話,那她或許能在二十二歲,和二十八歲的商桉談個戀愛。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六歲的年齡差,就不再是個不可逾越的時間鴻溝,而是一個美好的規律。
這個想法沒頭沒尾,卻又十分奇妙,陶鹿因咬唇笑了笑,一筆一劃,在木牌上寫下了願望。
——希望能在22歲,談個戀愛
——和商桉
她對著木牌拍了張照,隨後踮腳將它掛在樹枝上,想了想,又對著整棵許願樹拍了張照。
而後,將許願樹的照片設成了壁紙。
高考很快來臨,那兩天也沒有任何意外的下起了雨,雨點淅淅瀝瀝,砸在窗戶上落了幾道水痕。
英語考場上,陶鹿因寫完作文,卷子來回檢查了兩回,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後,偏頭看了眼窗外的雨。
不知道某個漂亮姐姐現在正在做什麼。
可能正在給她加油吧。
陶鹿因彎了彎唇,英語交卷後,微信上果然一堆人的消息,她直接點開了商桉的聊天框,簡單回複了幾句。
高考成績出分的那天,微信上消息簡直可以用轟炸來形容。
彼時陶鹿因坐在電腦前準備查分,鍾翠翠直接一個電話打進來,先是激動地嚎叫了半天,而後說了句恭喜。
高考滿分750,陶鹿因730
是省狀元。
這個消息來的猝不及防,陶鹿因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可真到了這一刻,她被一股巨大的驚喜淹沒著,更多的是如釋重負。
幸好,努力沒有白費。
陶鹿因被簇擁歡呼著,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焦點,作為班主任的鍾翠翠榮幸地接受了第二次電視台采訪,小記者見到是他還愣了下,“怎麼又是你?”
“沒辦法,”鍾翠翠笑眯眯地,“我帶的學生爭氣!”
成績出分不久,七班也舉辦了個聚會,聚會上有人歡喜有人愁,嚴嘉更是啤的白的混著喝,醉了後就拉著陶鹿因袖子嗚嗚地哭,“小鹿啊,我要失戀了嗚嗚嗚。”
陶鹿因:“你和楊小梨分了?”
嚴嘉醉的不輕,根本沒反應過來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和楊小梨談戀愛這事兒,隻是一味地哭,“沒有,但我沒跟她考上同一所大學,這、這難道不就是失戀了嗎,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