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走近查看,然而這一看他直接被嚇得跌坐在了地上,他緊盯著床上麵容發白嘴唇發紫毫無生氣的人,終是驚叫出了聲:“來人啊!來人啊!快傳太醫!傳太醫!”

很快,聽到響動的劉長空推門走了進來,一眼瞧見跌坐在地上的安公公,似是明白了什麼,立刻跨步上前,緩緩伸手探了探床上之人的鼻息,隨後開口下結論道:“陛下駕崩了。”

不待安公公反應,劉長空已經迅速安排了幾十名大內侍衛牢牢守住了這座寢宮,並交待道:“除了徐太醫,不準任何人進來。”

此時正值早朝,文武百官皆聚於前殿,左右等不到魏麟甚至連宣旨的太監也未見,一時間大殿之中交頭接耳頗為嘈雜。

忽而殿外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下一瞬百餘名大內侍衛將大殿團團圍住,或者說是將大殿內的百官團團圍住,緊接著劉雲大步走進殿內朝百官之首的誠王以及兩位相國道:“事發突然,煩請三位大人隨屬下走一趟。”

左相下意識地看了看身旁二人,隻見魏濯目光平視著前方神色如常,而劉穩山皺著眉頭表情有些複雜,杜懷瑾心頭一驚,心中隱隱有了某種猜測。

劉雲又朝其餘眾人抱拳道:“各位大人,在收到消息之前還請在此稍作休息,切勿離開此殿中。”

此時的煙雨樓中,林芷一身利落的衣裙端坐在三樓,她看著樓外街道上一如平日般忙碌熱鬧的情形,淡定喝著茶水,很快,一陣馬蹄聲打破了這份平靜。

同一時刻江聞白走進了房間,“王妃,孫鴻廣調來的駐軍已到城下。”

林芷問道:“皇城軍那邊如何了?”

江聞白道:“孫鴻廣那邊的先行隊伍已至北郊軍營外。”

“你去軍營,按計劃行事。”林芷起身,“我與方神醫這就入宮去。”

魏麟寢宮外,劉長空佩劍而立,麵容沉靜,身後的寢宮大門緊閉,數名護衛立在門外。

劉長空見三人來了,示意侍衛打開了宮門,並道:“方才一早,安公公來喚陛下起身時,發現陛下似乎已沒了氣息,現在徐太醫在裏麵。”

三人走進殿內,隻見安公公與徐太醫皆跪在床前,麵容悲痛,安公公甚至已經忍不住在哭了起來。

杜懷瑾見狀開口問徐太醫道:“陛下究竟是何緣故……”

徐太醫的聲音有些顫唞,“陛下這幾年氣血一直有些虧損,許是近來太過操勞方會、會突發疾病而亡……”

大殿內的群臣怎麼都沒想到,這片刻的等待後等來的竟是陛下駕崩的消息,一時間整個大殿內鴉雀無聲,須臾方有人開口:“陛下可留有遺詔……”

劉長空道:“禮部蘇尚書與趙太常已在陛下寢宮內找到陛下手書一份。”說著抬手示意一旁的安公公宣讀。

許是尚未從魏麟的暴斃中緩過神來,安公公的聲音尚有些不平穩,但他還是如劉長空所言展開了那份手書。

“朕自即位以來,子嗣不豐,今獲皇長子,乃天賜,心中甚是歡喜,亦覺後繼有人矣。”安公公的聲音在安靜的大殿中回蕩,“朕近來多覺身體不力,心中頗有不安,特此手書以作信言,如萬一,皇長子乃朕之獨子,尚年幼,朝中之事由左右二相輔佐,禦前侍衛劉長空侍奉禦前多年,深得朕心,可為太傅,以教導皇子成人立命……”

隨著安公公的聲音漸落,眾人的目光皆望向了二位相國與劉長空。

此時在皇城北郊的上空炸開了一簇信號煙花,劉雲在百官身後悄悄給劉長空使了個眼色,劉長空了然,在眾人尚且錯愕的目光中上前一步,“微臣謹